他跑到鎖匠那裡買了一把大鎖,將郁格桑房間鎖住,「鑰匙你拿著誰都不要給,再有誰打你稿子主意,讓她去牢里改造去!」
郁從書說這話狠狠瞪著郁杏甜,卻讓郁有文臉上火辣辣,直覺無顏再端起父親的架子對待長子和么女。
他現在想想也是覺得後悔,但當時不知道是真被鬧得煩了糊塗了,才縱容家裡出了這種事。
也不好說什麼,攔下想替二女撐腰的蔣大丫,任由孩子們處理孩子的事。
所以郁杏甜就過上了自覺很苦逼的生活,第一件事就是到《桃夭》日報那裡找負責她稿子的編輯說明當初小說的筆名寫錯了,她只是幫忙投稿的,因為粗心大意馬虎弄錯了,作者是繁繁厝,請編輯幫忙在日報上說明登記一下。
繁厝,犯錯。
再看郁杏甜那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著的模樣,編輯哪有什麼不明白的,氣自然是生氣,但是該登報澄清還是得登報澄清,這時代不是說你刊登了抄襲者的文章,讀者只會怪抄襲者的,而是報紙名聲也會受到影響,給過稿的編輯更是會被牽連。
能用筆名登記錯了這個藉口,總比赤.裸.裸說刊登了抄襲者小說更好啊。
而且這位編輯是知道郁杏甜和郁格桑關系的,當初郁杏甜是自己拿著稿子找上門來,用了郁格桑姐姐這個理由才讓小童能進門去通知編輯,不然一般人哪能輕易就見到編輯。
而要是自動投稿更不會那麼快就被呈到編輯面前來,畢竟《桃夭》是歸屬竹閒省三大書社之一,每日投來的稿子那麼多,無名無姓的作者只有排隊等編輯審核到稿子。
當時編輯出來是抱著極大的期待去看郁杏甜的小說的,因為郁格桑在這一年真的是橫空出世的黑馬,火的不得了,做夢編輯都想把郁格桑挖到自己手下,或者跟許婉妍那樣撿一個野生的黑馬作者。
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這個短篇小說開篇雖然挺驚艷(開頭郁杏甜記得最牢),後面就顯得普通了,尤其是結尾過於差強人意。
但是因為故事核心看起來不錯,改改確實也可以發表,而且郁杏甜畢竟是郁格桑姐姐,同父同母,寫作天賦即便比不過郁格桑,也應該是有的吧,看這故事便能看到還是有想像力的,開篇也不錯,缺的是寫作經驗,文筆也要稍加鍛鍊,培養一下,未必不能成為下一個郁格桑?
抱著這樣的念頭,編輯徵得郁杏甜同意後幫忙改稿給過了,然後發在日報上,也濺起一點小水花,但也只是小水花,距離出息還遠著,編輯就想著晚點再看看郁杏甜有沒有繼續寫的打算,最好能寫長篇,到時候她再幫幫她捧捧她。
誰知道就是這樣一篇小說,郁杏甜告訴她是別人寫的,那個別人還是「繁厝」,再聯想一下那篇小說驚艷的開篇和普通的後續,真的沒什麼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