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卻沒有辦法回報姐姐,因為在她九歲那一年,姐姐就意外去世了。
她的去世對這個家庭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養母幾度昏厥,養兄心神恍惚,在實驗中炸掉了自己一隻手,自己生了心魔,無法再進實驗室一步。
所有人都在為姐姐惋惜,為養兄惋惜,因為她的姐姐是天生的小說家,是頂尖的農業專家,她為國家的文學和農業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使無數人實現了溫飽;而她的養兄那雙手是為實驗而生,保密級別最高的實驗室是他的常住地。
炸掉了手,仿佛炸掉了養兄的心性,他開始帶學生,卻再也沒經過實驗室。
外人都說可惜,甚至有人猜想養兄是否會因此對姐姐產生怨恨心情。
但安安知道,養兄永遠不會怨恨姐姐。
因為安安曾在養兄醉酒後聽他哭著喊妹妹,喊貓兒,喊桑桑。
養兄心裡的妹妹只有姐姐一個,他願意以自己的命換姐姐的命。
安安一直知道,也從來不妒忌,因為在安安心裡,也沒有人能比得過姐姐。
不過養兄喝醉的時候很少,哪怕是姐姐的祭日,養兄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喝的爛醉然後失態痛哭了。
慢慢地,安安以為養兄走了出來。
也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誰能一直耽於過往,不肯向前走呢?
只是養兄一直不肯結婚,這成了養母的心病。
養兄說,自己是個殘疾,不想禍害其他好姑娘。
可願意嫁給養兄的好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等到後來,安安結婚生子了,養母也逝去了,養兄也沒了,在收拾遺物的時候,安安看到了養兄的日記本。
她才明白養兄始終不肯結婚的原因。
【桑桑,今日娘又在催我結婚了,說我再不結婚,以後老了沒人照顧。
我跟她說,我又老又丑又殘疾,何必去禍害其他好姑娘呢。
娘不信。
娘問我,是不是因為你?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只是在收拾你的遺物時,看到你寫的日記本,你說你害怕成為我的親人,心裡堵得有點難受,就放不下別的姑娘而已。
你別怕,哥哥永遠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