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神情冷肅,沒有說話,手背上的青筋綻了綻。
令黎見狀,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她方才叛變是不是太沒有風骨了?
「他不是……」
令黎下意識出聲解釋,竺宴忽然看了她一眼,眼底泛出譏誚冷光,將她的話打斷:「今日是我僭越了,你隨他走吧。」
令黎被噎,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沉沉的。
斳淵召來玄鳥,將長贏扔上去,又轉頭看向令黎:「天酒,我們走。」
令黎看了看斳淵,斳淵站在玄鳥之上,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袍,皎皎若雲端君子。
她又看向竺宴。
少年坐在塵土裡,一條腿曲著,散漫不羈,臉卻繃得緊緊的,蒼白的肌膚襯得他眉心的火焰印記紅得妖魅。他直直看著她,眼神幽深,仿佛帶著無可明狀的力量。仿佛若是眼睛能用力,她早已被趕走。但又仿佛充滿了矛盾。
理智告訴令黎,她應該跟斳淵一同離開,應該跟著救下長贏的人站在一邊,畢竟她原本也想阻止竺宴殺長贏。
可是一觸及到竺宴那雙眼睛,她的心就生出莫名的酸楚。她不明白是為什麼,明明他也在趕她走。
「天酒。」斳淵站在雲端,又喊了一聲。
令黎一動不動,看著竺宴。
竺宴忽然輕扯了下唇。
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力量,在一旁裝死的青耕立刻扇動著翅膀飛到令黎面前,在她面前停下,無聲催促著她離開。
令黎遲疑了一下,縱身上去。
坐在地上的少年,幽深的眸底仿佛有什麼,剎那間湮滅。
竺宴扭開頭,不再看她。
他緊抿著唇,拳頭緊了又緊,心裡卻一再告誡自己,沒什麼好失望的,他從來就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
連母親都放棄了他,他又憑什麼奢望天酒?一個和旁人有婚約的女子。
她若選擇他,他會將這天下最珍貴的一切悉數送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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