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畫面,他夢裡也曾夢見。也一如他夢裡,他容許她在他這裡放肆,容許她一次次不知死活地撩撥自己,卻不容許自己失去理智。
掙扎的理智註定是帶著痛的,即使身在快樂里。
而另一個人也會茫然。
令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一動不動,好像沒有回應她;他一動不動,又好像本身就回應了她。
令黎覺得這事自己一個人真繼續不下去,挫敗地退出來。
她睜開眼,眸中氤氳出水汽,還有一絲絲羞惱:「你為什麼不親我?」
語氣負氣,雖輕,卻像個急紅了眼的少女,也不怕說出來不好意思了,也不要面子了,就想發脾氣,就想問個明白。
竺宴緩緩睜開眼,身側的拳頭終於鬆懈下來。他低眸凝著她,鳳眸不再清淡,眸色深了幾分。
喑啞的聲音還殘存著一絲倔強的冷漠:「我怕你後悔。」
令黎望著他:「我後悔?」
沒錯,她現在已經後悔了。
這種事情,如果對方不配合,真的會覺得很丟臉,所以她到底為什麼要想出這麼個餿主意啊!
她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身上拿下來,羞惱地咬了下唇。
竺宴的視線掃過她離開自己的手:「我知道你要什麼,我給你便是。」
令黎都已經打算灰溜溜滾了,聽到這句話,倒是好奇起來。
明人不說暗話,她今晚來這裡的確是有想要的東西,但她覺得,他們說的應該不是一個東西。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她問。
竺宴看著她,下頜有一瞬的緊繃。下一刻,他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條琉璃色的藤蔓。
說是藤蔓,卻遠沒有藤蔓那般長而蜿蜒,只有約一尺左右長,嫩枝條一般的粗細,顏色是漂亮的琉璃色,與他眼睛的顏色一樣。漂浮在他手掌之上,熒螢光澤,將周遭空氣也照亮了幾分,瞧著就靈力充沛。
「這是什麼?」令黎雖然生氣,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你白日裡說配偶,問我覺得你怎麼樣,後來又做了這許多,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力量從哪裡來嗎?」少年低啞的嗓音裡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苦澀。
令黎:這誤會是不是有點大?
「我不是……」
她正要解釋,竺宴又冷漠地將她打斷:「我覺得你不怎麼樣,本不想與你交付我全部的秘密。但念在你如此拼命,還為我受了傷,我慷慨一次也無妨。」
令黎:「……」
「這就是我做出來的靈根。」竺宴繼續道,「神尊將我的靈根封了一半,若以我自己的靈根修煉,我將處處受制於人。所以我便為自己重新做了一條靈根,它不受神尊封印壓制,可以隨心所欲催動天地靈氣,為我所用。」
令黎原本生氣的心情,聽竺宴這麼一說,頓時變得複雜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