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我是你的敵人,你已經死了。」
「……!」
令黎險些沒當場給他氣死。
她錯了,她再也不悔恨沒在學塾時代遇見他了。想她若是在學塾時代就遇見這樣一位師父,她可能都等不到長大就先夭折了!
當然她也有當場給他反擊回去就是了。
她一臉誠懇看著他:「那可能是因為我師父他就是用臉在教我吧。」
「……」
令黎:「若我有朝一日死在敵人手上,你也不必對我覺得抱歉了,記得每年清明來給我燒個紙就行。」
竺宴:「……」
就這樣,兩人相互傷害了一場,一日的教學活動宣告結束。
所以今日令黎氣得都沒去扶光殿了,轉而來朝霞宮催祈安快點給她和竺宴成婚。
聽完整個來龍去脈的祈安:「?」
不是,你都氣成這個樣子了,這婚還能成得下去?
卻見天酒一本正經點頭。
祈安:「……」
如今少年少女談個情實在讓她費解。
祈安也懶得去解,隨口拖延道:「就五百年為期吧,若是竺宴解除禁足令之時,斳淵還沒找到良配,那就不等他了,我讓你父尊直接下諭,賜你與竺宴成婚。」
令黎其實覺得五百年有點久了,但尊后看起來像是已經做了很大的退步,尊后畢竟不是竺宴可以容她一次次得寸進尺,便勉強點頭:「行吧。」
她再從斳淵那邊想想辦法看。
若要從斳淵那頭想辦法,那竺宴那個十六弦瑟就是很厲害的法器了。
十六弦瑟可以控制人的情緒,她若是能控制斳淵的情緒,讓他對她產生厭惡之情,那由他主動取消婚約不要太容易。
抱著這個心態,令黎在曠學三日後,還是又去了扶光殿。
仍舊是踩著辰時與巳時交接的時間點,她到的時候,竺宴在院中等她,面前準備好了十六弦瑟。
令黎走過去,別彆扭扭地主動開口:「我們今日可以不要互相傷害了嗎?」
竺宴坐在她面前,沒說話,一副「看你表現」的冷漠神情。
令黎抿了下唇:「你這個樣子,我去催母后為我們成婚,她都不理解我為何急著嫁給你。」
少年聽到「嫁給你」三字,眸光一動。
他直直看著她,像驚訝,又像措手不及,神情剎那間竟狼狽不堪。半晌,才啞聲開口:「你認真的嗎?」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令黎覺得荒唐,「所以你竟一直以為我在玩笑嗎?」
竺宴沒說話。
等於是默認……令黎好氣!
所以她做了那樣多,又是獻身,又是求婚,結果人家竟以為她在鬧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