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這樣說,不過是激他。她知道,以他如今的狀況,他不敢與她結姻緣契。
果然,竺宴聞言,下頜一緊。
姻緣靈契一旦結下,他死了,她也活不成。
下一瞬,少年忽然翻身,堅硬的身體將她壓在身下:「你還未長大,結什麼姻緣靈契?你想要我,給你便是。」
少女躺在他的身下,還掙扎地揮了揮手上的冊子:「這個……要看一看嗎?」
卻被一把奪去,急不可耐地扔到了床下。
……
後半夜,窗外下起了雨,月色被揉碎,光影晃動,揉進了淅淅瀝瀝的水中。
少年初嘗情滋味,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女,指節泛白,手指陷入少女白皙滑膩的肌膚,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天酒,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捨不得你?
或許今日過後,你依舊會將我忘記,你會嫁給別人。我容許你嫁給別人,你可以嫁給任何人,甚至是敵人,但那必須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不能是被迫。
情.欲讓少年冰冷的血脈重新變得炙熱,房間裡,春意滾燙。
起起伏伏之間,血脈中似有什麼在沸騰,連帶著那一個月以來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神力衝擊靈根的痛苦也開始緩解。
他深陷情.欲,起初還未察覺,只當是情動麻木了痛楚。然而隨著身體上的快感瘋狂襲來,他忽然發現體內原本混亂的神力有了歸處,那原本被強大的神力衝撞得破碎不堪的靈根在迅速恢復,而後又將他身體里磅礴的神力吸引容納。
他猛地意識到什麼,立刻停下來,就想與她分開。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根深處一直禁錮著他的那道力量在迅速消失。被壓制了整整兩萬年的靈根就像是一個被囚禁多年一夕之間重獲自由的強者,它原本便無比強大、無可匹敵,被強行壓制多年,蓄積了無盡的力量,如今一得機會,便勢不可擋,無人可阻。
甚至連他自己也無法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神尊的封印一松,破碎的靈根在片刻間修補完好,而後瘋狂地汲取著身體里原本混亂的神力,本能般地去與神尊殘餘的封印對抗。
那磅礴的神力與靈根便如此刻的他與天酒,難捨難分。他無法阻止自己的靈根汲取神力,也無法阻止天酒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與他血脈交融。
這一刻,他猛然明白過來,她今夜的反常為何而來。
不為青耕夫婦的離世,而是她早就知道會這樣,早就打算為他解開封印。
少年的眼角通紅,咬牙試圖將她拉開:「停下來!」
少女雙臂死死抱著他,用力搖頭。
她也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秀氣的眉毛似痛苦似快樂地輕蹙著,臉上掛著淚珠。她感覺到少年在用力拉自己,可是她知道,他拉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