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簡直想氣得一路蹦過去打他:「你說我尷尬什麼?還名正言順,我怎麼就名正言順了?」
此時,葭月弱弱道:「那個……我忘了告訴你,君上已經下旨昭告六界,從今以後,你真的是仙界的三大仙尊之一了。」
令黎:「……?」
令黎:「……!」
令黎猛地扭頭看向竺宴。
夜裡的燈火不甚明亮,竺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令黎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她驚訝又不敢置信,半晌,才喃喃問:「為什麼啊?」
竺宴:「不是想二婚嗎?權勢地位就是你最好的嫁妝,不用謝。」
令黎:「……」
*
一下子真的成了仙尊,感覺像是凡人忽然被拉到了雲端。雖然睥睨眾生,但本無神力,強行飄到了那上面,沒什麼居高臨下的快感,反而提心弔膽生怕哪天風大點就被吹了下去。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和竺宴好好談談。
夜裡,眾人各自回房。令黎坐在獾疏的背上,追上竺宴。
竺宴知道她跟來了,沒有回頭。
令黎遲疑了一下,輕聲問:「你知道,天罰嗎?」
竺宴腳步一停,復又神色如常,繼續往前。
令黎忙道:「你別誤會,我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我這一生都在行善積德,但就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天道,遭了天罰。」
竺宴淡道:「本君與天道不是一條心,天道罰你又如何?本君就是要封你做仙尊,予你無上的權勢。」
話是好話,但就是聽著有點奇怪。
令黎搖了搖頭:「不,你沒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早上做了一個夢……沒錯,就是你說我流口水而實際上我並沒有那個夢。」
竺宴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令黎:「我知道你有一幅一枕槐安圖,雖然現在落入了孟極手中,但可以躲避天罰。」
竺宴與她做了千年的夫妻,但至今為止,也是有時懂她,有時完全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譬如此刻。
一般這種時候,他就不說話了,等她說下去。
令黎訕訕笑了笑:「我夢見你想將這幅圖作為聘禮送出去。」
竺宴回想起早上的不歡而散,注視著她:「所以你是在問我,覺得你怎麼樣?」
「對,但那也不是重點。」令黎仰頭看著他,「我雖然那樣說了,但我其實只是想要那幅圖而已。我目前並沒有二婚的打算,當務之急還是想躲避天罰。所以你說那個賜予我的最好的嫁妝,就是權勢地位那個,其實我也用不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