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繞開竺宴走。
竺宴一動未動,那婦人卻忽然原地定住,走不動路。與此同時,一張告示從她緊緊拽著的包袱中飛出。
正是那張重金懸賞的尋人啟事。
無漾摺扇一收:「你若真不是,為何要偷偷撕告示?」
婦人臉色慘白,嘴唇囁嚅:「我真的不是……」
竺宴毫無耐心,拂袖一揮。婦人話未說完,便與他們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事實證明,殘忍還是有殘忍的用處。竺宴那套狠辣的手段拷打孟極無果,對那婦人卻十分有用,還沒下手,婦人便全招了。
交觴,破顏殿。
婦人跪在地上,垂頭輕輕搖頭:「那妖物其實不壞,我們被劫走的姐妹,並未被他殺害。他似乎是得了失心瘋,神智出了問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每逢有人辦喜事,他就會犯失心瘋,出去搶婚,待他神智清醒,便會將人放了。」
葭月立刻問:「那你們為何不回家?」
婦人垂淚:「我回了……在他將我放了以後,我便連夜回家,是我的父親兄長趁夜將我趕出了祝余村。」
「他們認定我失了貞,不論我如何解釋,他們都不信,一口咬定我給全家蒙羞,給我扔了銀兩,便將我趕出了家門。」
令黎知道祝余村對女子貞潔的看重,心下也只得嘆息,又問:「那孟極為何要捉你們?」
婦人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被他關了一月,我覺得,他似乎在找人。」
「找誰?」
「呦呦。」
竺宴視線掃去:「你知道呦呦?」
婦人莫名懼怕竺宴,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垂頭:「是,是……」
「她在何處?」
婦人皺眉,艱難地回憶起來。
畢竟時隔二十年,時間過去太久,很多記憶也不甚清晰。
令黎提醒她:「可是在一幅圖裡?」
「圖?」婦人茫然,「什麼圖?那好像並不是一幅圖,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
「是一顆珠子,對,就是一顆珠子!」婦人比劃道,「像夜明珠一樣,會發光,裡面還有很多畫面,有人有物、有山有水,從外面看,就像是在看另一個世界,沒錯,就是另一個世界!那妖物沒事的時候就盯著那珠子看,神情十分懷念。裡面時常出現一名女子,那妖物叫她『呦呦』。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看錯了,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珠子呢?」
「有這樣的珠子,」令黎輕道,「留影珠,還有記憶珠。」
都可以做到如此。
祈安就有很多留影珠,裡面全是天酒小時候。後來祈安飛灰湮滅,將那些留影珠留給了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