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麼會有扶桑無法開花呢?應緹陷入沉思。
令黎趴在桌上,懨懨望著她:「你知道美人白頭嗎?我從前不懂,昨夜忽然就懂了。我從前總覺得我還沒有長大,但經過昨夜,我覺得我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一千歲,不,至少一萬歲。」
應緹:「……」你怎麼不說十萬歲呢?
應緹默了默,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真正長大的人不會發出你這樣的感慨?」
令黎瞬間覺得更悲傷了,垂著腦袋站起來:「我走了。」
她眼裡沒有光彩的模樣頗讓人心疼,應緹忍不住問:「開花對你而言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同是木靈,應緹也無法理解令黎的執念。
對應緹而言,花與葉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而已,甚至花期短暫,花開花謝總共也就三五日,還不如葉子來得有用。她不懂,令黎為何偏偏就對這短暫的三五日執念如此深重。
「自然重要。我答應過竺宴,會將我開出的第一朵花送給他,可如今我卻開不出花……」令黎垂著眼皮,悶悶不樂道。
應緹深深看著她,若有所思。
「我聽說凡界燒瓷器,一窯的瓷器里可能會有一兩個殘次品……竺宴現在一定知道了,我就是那個殘次品。」令黎抬起眼皮,眼眶紅紅的,眸子里泛出水光。
應緹總算明白令黎在難過什麼了。
她哪裡是在難過開不開花?她分明就是在難過自己不夠好。這樣的心情,應緹再明白不過。
她也曾為了自己只是一顆平平無奇的草而失落,為了自己無法與那人匹配而自卑。
喜歡上一個人時的卑微,其實都是一樣的。
「你不是殘次品,神君更加不會認為你是殘次品。」應緹溫柔地抱住她。
令黎吸了吸鼻子:「那為什麼你們都能開花,我卻開不了花?」
應緹沉默片刻:「或許,你可以去問一個人。」
令黎鼻間的酸楚頓時一停。
「誰?」
*
神域的天牢並不是一座牢,而是一座島,游離在神域的邊緣,更準確地說,處於神域與下界的結界處。這裡非但沒有神域的靈氣,反而煞氣深重,連太陽也照不進來。這裡沒有白晝與黑夜,永遠都是晦暗無光。
孟極便被囚禁在這裡。
赤虛族從前掌管著四時輪迴,赤虛族人一雙眼睛天生能看透萬物因果。這也就是為什麼負芒灰飛煙滅後能藉助無盡輪迴重新積蓄力量,孟極在下界為他辦事近萬年,卻從未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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