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坐在他面前,雙手托腮,沉吟道:「我修木靈,身體的熱度有所限制,那我就改修火靈,火靈就可以很熱很熱了吧!」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個平平無奇小天才,躍躍欲試地問竺宴:「你覺得怎麼樣?」
「不可以!」
竺宴冷聲道:「你絕對,不可以修火靈!」
不管是一萬年前,還是一萬年後,他都從未以如此兇狠的語氣對她說話。他直直盯著她,仿佛她若是敢偷偷修火靈,他便廢了她的靈根。
令黎果然被他的神情嚇到,睫毛瑟縮地動了動,都不敢問為什麼了。
竺宴見她被嚇住,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寄身扶桑木中,又修木靈,才能躲避天罰,安穩度日。若是修了火靈,她的鳳凰元神早晚會被天道發現,招來天罰。
他無法告知她真相,便只道:「你是木靈,以木靈之身修火靈,創世以來也不曾有過先例。」
令黎其實想說,創世以來還沒有扶桑修成人形呢,如果需要的話,她可以!但見竺宴那樣不高興,她也就作罷。本來也是為了他才想修火靈,若是他這樣抗拒,她還是不要惹他不開心了。
「那好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令黎答應他。
竺宴看著她,為了徹底打消她那個可怕的念頭,主動鬆口:「或許,我也可以吃一些湯藥。」
「湯藥?什麼湯藥?」
她問他,他問誰?
竺宴:「你不是在鑽研醫道嗎?自己想。」
本來也只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覺得還有別的辦法,不要去修火靈。但沒想到,這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他的代價有點大。
令黎真的去鑽研湯藥了,還頗為上頭,就是很難說她到底是有心還是沒心。
你說她沒心吧,她知道先將藥方拿去給神醫看,確定沒毒了才會給他下藥;你說她有心吧,她那個湯藥也就只是毒不死他而已。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給他下,難不難吃且另說,關鍵她都給他喝的什麼東西?夜裡抱著她整夜整夜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夢,好幾次甚至險些沒清醒過來,當做是夢將她壓在了身下……
等他清醒過來,自己被嚇得半死,她還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著他,驚喜道:「你的身體好燙啊!」
竺宴:「……」
他諷刺道:「你對我可真是放心啊。」
她不懂就問:「什麼放心?」
「……」
*
令黎覺得有些愧疚,她那個湯藥雖然沒有毒,但好像很難喝。她有次偷偷嘗了一下,差點把自己原地給熏暈過去,難得竺宴每次還能面不改色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