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你喜歡斳淵?」
「荒唐!」
「那你喜歡誰?」令黎忽然問。
竺宴猝不及防,聲音卡在喉嚨。
令黎仰起白淨的小臉,一眨不眨望著他,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滿是期待。
竺宴低眸凝著她。
房間裡忽然陷入安靜,又像是剛剛好。月光照在窗欞上,仿若鍍下一層玉色的光澤,寂靜而美好。
四目相對,令黎小聲問:「喜歡我,好不好?」
竺宴喉結輕輕滾動。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半晌,他輕點下頭:「嗯。」
令黎的眼睛霎時就亮了,像大片星辰划過天幕,璀璨得讓人移不開眼。
竺宴直直看著她,心臟的地方,有甘甜從千瘡百孔的傷口處湧出。
令黎忽然開心地大叫一聲,用力撲到他懷中,他低低笑了一聲,伸臂將她摟住,卻見她在他懷中仰起臉,雙眸晶亮地問:「那我們現在就雙修好不好!」
竺宴:「……」
什麼修?他懷疑他聽錯了。
令黎在他懷中跪坐起來,身量上立刻就高過他,成了她將他抱在自己懷中的姿勢,說不出的親昵纏綿。然而她看他的眼神,很難跟纏綿沾邊。
竺宴只見她一本正經提醒他:「你之前不是說想跟喜歡的人雙修嗎?現在你已經喜歡我了,我們來雙修吧!」
竺宴:「……」
他現在懷疑她之前說的那些好聽的話只是為了騙他雙修!
*
雖然令黎有騙他的嫌疑,但竺宴還是選擇了相信她的真心,沒有當場將她趕出去。
雙修是不可能的,他如今的身體極寒,她連抱著他都會被凍得發抖。火精雖在她的身體裡,但她修的是木靈,便無法自火精中汲取溫暖,如果此時與他發生關係,她會被凍死。
但他不能告訴她這些,只能推說:「先不急,我還沒有準備好。」
令黎歪著腦袋看他,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領會的,安靜了片刻,忽然紅著臉說:「也是,你現在受傷了,還是我來吧。」
然後就跑了。
竺宴:「……」
竺宴雖不知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但看她那眸光瀲灩的模樣也能猜到大半。想解釋,卻又沒辦法解釋,只能隨她了。
反正再荒唐也荒唐不過一萬年前她深夜抱著那本什麼冊子跑到他床上來要與他一起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