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尊后一樣,都有自己的偏心。
或許,天酒才是最像神尊的那一個,她比他們都更加懂得神的使命。
這個六界留給她,她會守護得很好,從此,世間再不會有婦人那般的不幸。
門被輕輕推開,他睜開眼,又重新閉上。
但令黎在他身邊躺下的時候,他還是睜開了眼睛,想起她的戲弄,輕聲揶揄:「半夜爬上哥哥的床,你就不怕爹娘打斷你的腿?」
令黎翻身覆在他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月色里,她痴戀地凝著他:「那就讓他們打斷好了……」
她俯身去吻他的唇。
竺宴輕輕側開了頭,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角。
她安靜了一瞬,輕嘆:「竺宴,我想你。這麼久了,你不想我嗎?」
竺宴沒有回答,燥熱的空氣有一瞬的寧靜。下一刻,竺宴便用實際行動給了她答案。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激烈地吻上她的唇。
冰雪消融的春夜,烈火燎了原。
後半夜,屋檐的雪開始融化,淅淅瀝瀝的水聲充斥在耳邊,滴滴答答,持續不斷。
兩人冷戰了數月,今夜金風玉露相逢,都有些失控,身與心都極度渴望著彼此。
凡間的木床經不起折騰,起初咿咿呀呀響響個不停,實在令人臉紅心跳。
竺宴要設個結界,令黎胡亂吻著他:「我們去窗前……」
遠處的燈會早已結束,只剩下一輪圓月無聲掛在天上,薄薄的月色籠罩著沉睡的小城。
令黎咬著唇,眼神迷離,靠在竺宴懷裡,竺宴從身後抱著她。
天邊的月亮搖晃不止,月色被揉碎成了水一般的溫柔。
……
月亮東升西落,令黎的腰被撞得有些紅。最後,他們還是又回到了那張咿咿呀呀的床上。
竺宴設了結界,不再克制,放縱著自己對她的感情。
最後一刻,他伏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白膩的身子,咬著她的耳垂,啞聲道:「令黎,我愛你。」
令黎短暫地失神,眼淚卻忽然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淚水流進鬢角,濕濕的,涼涼的。
她深吸一口氣,在他耳邊輕喃:「可是,我恨你。」
身上的男人身體一僵,似以為自己聽錯。
他輕輕撐起身體,似乎想看她的眼睛,向她確認。然而他剛剛一動,身體便徹底僵住。
坤靈刺穿了他的心臟,鮮血從他的胸口汩汩湧出。
令黎手握坤靈,在他最沒有防備的一刻,最不會對她設防的一刻,從他的後背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她的一隻手甚至仍舊緊緊抱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