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片刻須臾,手中就多了一隻大雁。
而那隻雁呆呆的,直到落到了她的手中,才反應過來,它特麼的竟然被生擒了!
「嘎,嘎——」
被生擒的大雁聊勝於無嚎了兩嗓子,應和著周遭此起彼伏的拊掌與驚嘆。
周遭不少百姓都看到了這一幕,包括方才阻她那名男子,都向她投來嘆為觀止的目光。
「好厲害的箭術!」
「出神入化,不輸男子!」
「胡說!哪個男子有如此厲害的箭術?」
……
令黎站在風裡,笑盈盈提著大雁,送到竺宴面前:「送給你!」
竺宴深深看著她,伸手接過。
令黎箭筒里還有好多箭,也沒有再射,見有人箭不夠,隨手將自己的箭筒給了他們。
離開獵場後,他們又去西郊參加了春日宴。曲水流觴,與東郊的設宴不同,乃是讀書人雅趣。不知不覺,兩人便混在凡人中過了完整一個上巳節,到天黑才返回村長家中。
令黎踏著月色,手中又抱回了那隻雁。她說宴妃矜貴,這等粗活不讓他碰。
宴妃一陣無語,眼不見心不煩地將雁塞進她懷裡。
她抱著大雁,扭頭看向竺宴,眼中笑意清淺,開口正要說什麼,卻見竺宴在她身後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竺宴看了眼天際的月亮,道:「我要回魔域一趟。」
令黎愣住:「現在嗎?」
「嗯。」
「那好吧,我們先回去跟姝燃和村長說一聲……」
竺宴道:「你留在此處,我辦完事回來尋你。」
令黎眼中的笑意霎時消失。
「……哈?」
竺宴說她方從槐安圖出來,神識不穩,從極淵雖然被鎮壓,但終究是魔氣深重,她暫時不宜去。但他眼下有要事,所以需要獨自離開。
令黎開心了一整日,白日的喜悅還沒有淡去,陡然間就要和他分開,心中雖然不舍,但見他神情十分堅定,今夜是非走不可,她也只好點頭。
竺宴將她送回村長家中,留了獾疏和青耕給她,便離開了。
他走得似乎很著急,令黎望著忽然間空蕩的空氣,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今夜離開,明日再做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