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著實令人惱火。
仙神兩族今日本就是向他宣戰而來, 只是中途方寸草水落石出,他們這才消了戰意, 將目光轉向方寸草。結果此時, 竺宴卻來阻攔,這剎那間就將他們激怒。
章峩的望白與昆吾的厭存被方寸草吸盡神力, 是最直接的受害人, 立刻站出來大聲指責:「你這是在護著魔草嗎?你還敢說方寸為禍與你無關!」
竺宴平日裡行事囂張雖為人詬病, 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小節, 即使六百年前墮魔, 也從未做過為害蒼生之事,甚至只要別人不招惹他, 他也不會主動招惹別人。然而縱草為禍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上一個縱草為禍的是負芒,意圖塗炭生靈,顛覆六界。
令黎豈容人將這樣大一個罪名扣在他頭上?當即高聲駁斥道:「你何時見他——」
竺宴卻不輕不重將她打斷:「是又如何?」
令黎猛地轉頭看向他。
場面死寂,剎那間如有千鈞重石懸在頭頂。
片刻後,歲稔星君苦口勸道:「君上,此時可不是負氣的時候。」
竺宴淡淡反問:「你何時見過本君負氣?」
應川沉聲問:「所以你就是承認,此次縱草為禍的元兇,是你?」
竺宴正要說話,令黎忽然握住他的手,大聲將他打斷:「竺宴!」
竺宴原本要出口的話停下,斂色看向她。
令黎緊緊握住他的手:「別說了……有什麼,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她不知道竺宴為何忽然醒來,又忽然出現在這裡,與所有人為敵。不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她原本是最想除方寸草那一個,可是此刻她甚至想,方寸草也可以再緩一緩,從長計議,最重要,是要先讓竺宴離開這裡。
他看起來不對勁。
不想孟極卻大聲道:「天酒殿下,你這是以身做餌,想將他引開,好讓這些人除了方寸草嗎?那你可高估他們了,你指望他們?痴人說夢!」
如此輕蔑的語氣,一瞬惹下眾怒。眾人臉色頓時很難看,但想要開口,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方寸草雖是木靈,卻不懼水火,連神尊神帝也無法消滅。
「若我沒有記錯,自開天闢地以來,方寸草就在虞淵,連神尊也束手無策,還是直到一萬年前,那時還不是神君的竺宴衝冠一怒為紅顏,以火精將方寸燒了個乾淨。」孟極靠在一旁,語氣十分風涼。
眾人不解他為何忽然說起這個,孟極緊接了道:「所以如今這世間,能將方寸斬草除根的依舊只有火精。」
他掃了眼令黎手中的劍:「恕我直言,坤靈雖強,但不行。只有,火精。」
眾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竺宴身上,複雜且微妙。
火精是神帝一脈的標誌,換句話說,如今這世間,唯有竺宴可以除去方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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