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不過十二三歲,大驚失色道:「我從小就和您一起長大,是您說不想和三皇子結婚,要姝兒用言語刺激他……姝兒刺激得不好嗎?」
楚稚摸了摸被刺激得差點停跳的小心臟:「你……刺激得很好,下次不准再刺激了。」
「都說三皇子是威震邊關的英雄,說什麼人人畏懼,我看就不見得。」姝兒得意道:「咱們如此羞辱他了,他還不退婚,我看,他就是看上公主的美色了,不吃到嘴裡不罷休呢。」
楚稚沉默。
若塗曜是愛慕她的美色,圖她這個人!那也算還好呢!
然而塗曜只是借著訂婚的名義準備造反!楚稚記得在原書里,男主在京郊的一處溫泉別院,說是特意為迎娶寶華公主而建,其實是陳放甲冑之地!
算來也不過小半年,男主就要起名造反了。
楚稚搖搖頭,不讓自己想太多——
只要還沒退婚,就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楚稚看向姝兒:「你這就後院準備一個祭台,我要去祭拜那大雁,讓塗曜的眼線看見就好……還有,幫我撒出去幾句謠言,也是只讓塗曜的人聽到就好……」
「……」侍女聽罷,摸不著頭腦:「公主這又是為何?」
「按我說的去做。」楚稚懶得解釋:「否則你,我,就連宮裡的阿旺都逃脫悽慘的結局。」
阿旺是他的狗,最後被剝了狗皮悽慘死去。
姝兒摸不著頭腦,也還是去置辦了。
當夜,楚稚一身白衣,淚灑後院埋雁地。
想到自己即將被閹了餵魚的結局,楚稚哭得愈發真誠。
此事很快傳到了三皇子府。
「您一走,公主就去祭拜那大雁了。」塗曜的探子根據聽來的流言認真道:「也許之前誤解公主了——據說,公主看似是把大雁扔去了後院,其實是雁送過去沒多久就不行了,公主在後院做了雁冢,說這是殿下您送的禮,要給它一個善終。」
訂婚時雁子本來就是工具雁,沒人在意死活,楚寶華還來了個雁冢祭拜?!
塗曜緩緩道:「……那金子呢?」
「公主嘴上說看不上金子的成色,其實是在意婚事,特意把金子分發給宮中的人,說是為了讓那些人分享喜氣呢。」
塗曜抬眸:「……你的消息從何處而來?」
楚寶華向來和二皇子打得火熱,怎麼會暗中傾慕他?
「屬下是暗中聽到了公主的近侍閒聊,定然不會有假。」
一旁的侍衛陸徽大徹大悟:「你說……會不會……是公主暗自傾慕殿下,只是顧及顏面不肯說?」
塗曜冷冷挑眉:「做此無聊猜想,你們的政務忙完了麼?」
眾人縮縮肩,都不再言語。
「還有——楚寶華不是想要金子嗎?命人將金子雕刻成大雁之形,再送到公主府。」塗曜嗤笑道:「也省的她後院雁魂不散。」
她愛慕虛榮,又喜歡新鮮的招數,看到金子做成的雁禮,定然極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