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塗曜忽然道:「別動,讓朕好好看看。」
塗曜舉著燭台靠近,借著燭火疑道:「公主的喉嚨怎麼腫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上火了?」
楚稚心裡一顫,忙用手遮掩住,又氣又急地躲避:「說好了大婚之日再見,陛下怎麼從不守諾?」
他這幾日香料用得不夠,男子的特質比前幾日更為明顯。
塗曜又總巴不得貼在自己身上,這麼下去早晚有一日要出事。
塗曜關心被拒,也不悅了,負手道:「你怎麼比宮闈陣地還難攻克?比天山上的寒冰還難暖熱?朕今日忙了一整日,來此地只是想來看你一眼。」
他這輩子沒有攻略不下的城池。
公主這模樣,倒勾得他愈發想要一探究竟了。
楚稚悄悄到了床榻之上,利用床幔和被子將自己掩住,放柔聲音,硬著頭皮拿出萬年通用的藉口:「非寶華不願,只是想在大婚時才和陛下親密。」
「好,今日就是新婚。」塗曜一掌將床幔掀起,肆無忌憚地哼了一聲:「朕這就大赦天下,通告諸國——公主不必再羞怯了吧?」
楚稚轉過頭,顧左右而言他:「……陛下今日也累了,不如讓寶華給您捏捏肩吧。」
他專門學過一段時日的按摩,手藝甚好,塗曜疲憊了一天,摁幾下想必能轉移心思。
誰知剛捏幾下,手腕就被塗曜牢牢捏住,他蹭一聲坐起來,攬住楚稚腰肢:「說,你今夜怎麼這麼乖?」
「這不是看陛下疲憊嗎?」楚稚咬定疲憊這兩個字:「既然疲憊,就快些休息,明日還要早起上朝,免得更加疲乏。」
塗曜卻沒意識到楚稚在催他睡覺,眸色登時亮了。
「朕不累。」塗曜一笑:「狡猾的小丫頭,朕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快說,是不是心裡早就有朕了?」
「……」
丫頭和口是心非都出來了。
楚稚好笑,望著塗曜道:「知不知道你這種人在我們那兒,馬上就能出書了?」
風靡一時的丫頭文學,塗曜一定能讓它再次大發異彩。
「是嗎?聽說楚國人才濟濟,本王這點兒學識,竟然也能出書。」塗曜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的揚眉道:「口是心非的小丫頭,你就是看朕什麼都好!」
「……」
救命!
楚稚忍俊不禁:「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人,在我們那裡出門是會被人打的?」
「不可能。」塗曜嚴肅道:「楚國上下,無人敢冒犯朕。」
楚稚語塞:「……」
雞同鴨講,完全說不通。
二人熄燭就寢。之後不管塗曜如何做,楚稚都是護裙子跟護命一樣,永遠都是四個字「婚後再說」。
「婚後婚後……」塗曜翻身,賭氣道:「朕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在諸國面前也早有婚約,朕想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