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耳根微微泛紅,根本不像他表現得那麼若無其事。
楚稚沉默半晌道:「遇險又下雨,這一路上麻煩陛下了,早知如此,便讓龐州跟隨我們一起進來了。」
「你我二人什麼關係?難道還用將謝字掛在嘴上?!」塗曜不悅道:「朕一個人也會將哥哥照顧妥當,不必假手他人。」
楚稚遇到艱難,竟然會想到求助那個侍衛。
塗曜皺皺眉,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登時說不出的煩悶。
*
又跋涉了將近半個小時,兩個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不算大,滿是落葉和枯枝,但還算能抵一陣山風。
而且想必也不用多久,便會有人趕過來接應他們。
無非是在此稍稍安頓一下。
可即使是如此,塗曜仍然極為細緻地褪去了外袍,鋪在了清理乾淨的地面上。
山間風冷,地面又不乾淨。
楚稚宛如用玉雕出來的人兒,塗曜下意識便想著別讓他受委屈。
楚稚望著那外袍,卻沒有坐上去:「陛下不必如此,想必他們也快來了,我站著等就好。」
塗曜二話不說,伸手便攏住他的細腰,將他摁在袍子上。
「你方才就不舒服,腳踝又受了傷,好好歇息,等他們來了,朕再喊你。」
楚稚聽話的坐在那袍子上。
一旦安靜,愈發覺得腳踝的傷火辣辣的疼,楚稚清冷的眉眼微微蹙著。
「身子不舒服?」塗曜觀察細微,立刻開口道:「讓朕看看你的傷。」
塗曜永遠那麼強勢,話音一落,已經脫掉了楚稚的鞋襪。
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帶薄繭,輕輕撫過腳踝。
「朕去給你找草藥,順便找些吃的來。」塗曜開口道:「你在此地別動,乖乖等朕來。」
楚稚來不及質疑,塗曜已經起身出了山洞。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辰,塗曜便飛一般的回來了,手裡提著三四隻獵到的兔子,還有一些看起來像草一樣的雜枝。
塗曜蹲身,將清理乾淨的草藥敷在楚稚腳踝上:「可別小看這些草,這都是療傷的藥材,朕之前在戰場上,也用過這些東西,兄長大可放心。」
楚稚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楚稚的腳踝纖細瑩潤,夜裡望去,如反射了一層光芒。
明明都是兩個男人,可塗曜一時間,竟然不知把目光放在何處才好。
草藥敷上去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疼痛似乎減弱了一些。
塗曜也已起身,去了燃燒的火把前燒烤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