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楚稚將手覆在自己腹部摁了摁,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算你命大……」
安太醫聽到陛下和雍國陛下鬧彆扭之事,立刻提著藥箱趕來了。
要知道恰到了懷孕的關鍵期,這個期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給陛下氣受!
他怕楚稚心情不穩影響胎像,忙自作主張過來檢查。
楚稚看到安太醫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伸出右手讓他把脈。
安太醫沉吟著把了脈搏道:「胎像還算平穩,但陛下此次情緒波動劇烈,不可不防……若是有下次,也許真的會影響到小殿下呢……」
楚稚嗯了一聲:「知曉了。」
「只是此事你對孤說也無用,那位要犯瘋病,孤也攔不住。」
安太醫怔了怔,還是壯著膽子道:「不知陛下和雍國陛下,究竟是為了何事爭吵啊……」
楚稚倒也不瞞著他:「孤懷孕一事,被他知曉了。」
安太醫瞪大眼:「那……那雍國陛下是什麼意思……」
他之前看雍國那位人見人怕的煞神對他家陛下甚是百依百順,還以為若是知道自家陛下有了孩子,那定然是當成親生的照顧呢,這怎麼還吵了起來?
楚稚搖搖頭道:「他一時沒想開,無妨。」
以如今楚王的身份,楚稚自問從未負過塗曜,更沒必要向他解釋什麼。
反倒是此人小心眼到連妻兄懷孕都要生氣暴怒,自己合該好好檢討一番。
安太醫本來想勸慰幾句,看著他家陛下沉沉的面色,終究沒有出口。
此事要是想妥善解決,還是要從另一位身上入手。
*
兵敗後,姜泠風塵僕僕,趕往鄭國。
他心裡也是忐忑的,畢竟這次鄭國精銳,可以說都命喪黑嶺之上。
但他若是再逃,一是不甘心就這麼收尾這段在鄭的事業,二也是怕鄭業懷恨,再追殺於他。
他如今已經是喪家之犬,只要一出鄭國,只怕就要被雍軍追捕。
若是在得罪了鄭業,那便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本是抱著負荊請罪的心思去的,但沒曾想到了鄭國,鄭業仍然以座上賓的禮節接待了他。
甚至還出言安慰道:「公子這次失手,千萬莫要歸咎於自身,勝敗乃兵家常事,再加上雍君實在狡猾!這次大戰,公子已經盡力,若是換成旁人,只怕是還不如公子呢。」
姜泠萬念俱灰,被這幾句話說得心中泛起暖意,倒是真情實感的掉了幾滴眼淚,謝過了鄭業的知遇之恩。
末了他道:「主上,屬下還有一計,可兵不血刃,速破雍楚聯盟。」
兵不血刃?
雍楚聯盟甚是牢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鄭業只道:「公子先休息幾日吧,那時有妙計再說不遲。」
姜泠只道:「臣這次願意立下軍令狀,若塗曜未曾對楚稚兵戈相向,臣願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