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非但不懼,反而哈哈大笑:「我是姜泠公子身邊的親衛,姜泠公子被你打敗心灰意冷,我是想為給他報仇才來刺殺你——但此事我也是只知其一,姜泠公子知道一切,或者——你親自去問你的好盟友楚稚也可以啊。」
那人發出幾乎瘋狂的大笑:「難道和你結盟,口口聲聲同生共死的人,卻沒有告訴過他如何耍弄你之事嗎?!」
塗曜已不願再聽下去,冷冷給陸徽一個眼神,便背轉過身。
陸徽隨即拔劍向前,一劍將此人斬於劍下。
侍衛隨即上前拖走此人,並清理了大殿上的血跡。
片刻之間,如同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塗曜面色陰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陸徽壯著膽子上前:「陛下不必聽此賊人胡言亂語的挑撥……」
「你也覺得他是胡言亂語的挑撥?」塗曜冷冷道:「當時朕讓你去調查寶華大婚那日的山崖,的確發現了兩撥人的痕跡,且都是楚人——只是我們一直不曉得第一次到達的人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那是因為我們從未將目光落在楚稚身上,而是下意識的將他當做了和我們一樣,痛失至親的悲痛之人。」
「但若是……真正的寶華公主一開始便不在了呢?」塗曜緩緩眯眸:「若是一開始來雍的寶華便是楚稚尋來的人……他怕大婚後露餡,便將寶華藏匿了起來……」
但塗曜還是想不通,就算寶華不是真正的公主,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的情誼。
畢竟身世,也算不上天大的,不能接受的秘密。
那楚稚為何不坦誠一切,大大方方將寶華嫁他,卻不惜玩一出假死的把戲,也要將寶華藏匿起來呢?
怎麼看此事都仍然撲朔迷離。
陸徽突然問道:「若是寶華公主真的未死,陛下會如何?」
塗曜心口一緊。
寶華……
他第一次動心的人,第一次想要攜手相伴一生的人。
在失去她之時,他曾以為全天下都再無意義,幸得楚稚,才讓他重新活過來。
可如今,若是寶華還活著,那便證明的確是楚稚耍弄了他。
無視他的苦難和悲痛,這些時日的一切,也是在陪他演戲。
塗曜夢寐以求都想著寶華能回來,可他打死都不願相信,哥哥會這麼心狠的騙他。
陸徽低聲道:「屬下知道自己沒資格這麼說,但還是很想說一句,楚國陛下對您一片真心,無論如何,他定然都有自己的苦衷。」
這些時日,楚稚為塗曜受的傷,他都看在了眼裡。
特別是懷著孕,他卻仍然心細如髮地為陛下排除危險,被刺傷後,沒有半絲怨懟,一個人默默承受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