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太皇太后立刻不願意了:「你是國事不夠多?還是嫌哀家活得長啊?你在這兒,小枸,小暑和你媳婦兒沒一個能自在的!你就讓他們清淨兩天吧!」
「可……」塗曜一滯,不由看向楚稚,咬牙學楚稚演戲道:「朕放不下寶華……」
「你媳婦兒就在哀家這兒住幾日,又有什麼妨礙?」太皇太后瞪他道:「裝出這麼情深似海的模樣,也沒見你媳婦兒孕期你對她多好,你也別反駁——哀家可是聽周遭人說了,說你對他大聲嚷嚷的次數就不少!」
塗曜:「……」
楚稚忙表決心:「和陛下在一起雖好,但寶華婚後還未在祖母膝下盡過孝心,這次正好和小枸小暑一起侍奉祖母,陛下,您這幾日就……專心國事吧……」
太皇太后聽得甚是開心,連連拍著楚稚的手背表示讚許。
楚稚望著太皇太后的側臉,心裡翻湧上愧疚。
太皇太后的舉止,總讓他想起從小把自己帶到大的奶奶,那也是自己唯一親近的親人。
他之所以帶著小枸小暑住在此處,說白了只是為了帶著孩子順利離開雍國罷了。
他不相信塗曜會放他走,也不願去賭塗曜的善意。
他只想把這兩個小崽子安安穩穩帶回楚國。
到了那時,塗曜發怒也好,懷念也好,總歸都隔了一個鄭國,兩國之間又路途遙遠……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沒有還手之力。
這麼騙太皇太后,楚稚心裡也過意不去,但是在雍國,塗曜便是一國之君,任何人都懼怕的存在。
也只有太皇太后這裡,可以趁機行事。
太皇太后卻不知楚稚翻湧的心思,還在輕聲逗弄懷中的小崽崽:「小枸想不想和祖母一起住?」
小枸怯怯地看了一眼塗曜,那小表情活靈活現,像是怕塗曜知道了他的想法似的。
之後便可憐巴巴在太皇太后懷裡抽抽噎噎著點點頭。
這一系列操作愈發讓太皇太后心都化了:「可憐的崽子,就連這個都要看你爹的眼色。」
在一旁冷眼看小枸表演的塗曜:「……」
合著他這幾個月出錢出力,忍著屈辱養了個小狗東西,這小東西非但不感念,反倒處處和他對著幹。
什么小狗啊?!
這名氣的確起得不好!
人家小狗還知道感念呢,這崽子就是個小白眼狼!
塗曜冷著臉憤憤然走出去。
這裡不是沒人歡迎他嗎!
他不來就是了!
正在獨自生悶氣,塗曜眼角不經意一瞧,卻看到小武正捂著嘴笑呢。
……
「你在笑什麼?」塗曜立刻陰沉下臉色:「你是在嘲笑朕嗎?」
小武方才的笑里,分明夾帶了些看好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