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枸喜歡太皇太后,也喜歡合福,每次看到合福來請安,便會像個小狗一般吧嗒吧嗒跑出來,兩個手手跳著去夠合福懷中的小匣子。
要到一盒點心,小東西便會喜滋滋的顛顛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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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稚在太皇太后宮中轉眼呆了兩個月,倒是一切都平靜安穩了。
他要等的便是這慵懶又安穩的日子。
他要在這樣的日子裡,將這兩個孩子徹底帶離雍國。
楚稚如同無意之間想起一事道:「祖母,皇家中的孩子,出生後是不是都要去皇家寺廟祈福?」
太皇太后點頭道:「沒錯,雖說有香火錢的多少,但都是會去祈福的——你問這個又是何意?」
楚稚面色故意顯出幾分黯淡:「寶華也是有一個心事,一直未曾和太皇太后言明——這兩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一直沒有祈福過呢。」
太皇太后訝然道:「兩個小崽子竟然還沒有祈福過?陛下未曾帶他們去過嗎?」
楚稚眸色黯淡的搖搖頭:「所以寶華想帶他們去京城的寺廟裡祈福,也不必大張旗鼓,就像是最普通的人家一般便可。」
太皇太后思索片刻道:「那不若去普渡寺,如今那裡已經是皇家寺廟了,哀家也常常去那裡供奉,你若是此番去了,便替哀家也明燈五百盞。」
去哪個寺廟倒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帶著兩個崽崽名正言順的出宮!
楚稚含笑道:「寶華定然不負所托。」
太皇太后撫摸著小暑的頭髮,忽然笑道:「佛法中也說,世間萬物本就有來處,有去處,聽從本心,不必去做無謂的求索,但雖說是如此,哀家卻覺得,真的要去的時候,卻還是艱難的。」
楚稚一怔,忙道:「祖母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以後還要小暑給您撓痒痒,小枸給您端茶呢!」
太皇太后只是搖頭笑道:「哀家只盼著還能多看他們幾眼也就是了。」
這話說得楚稚心裡酸酸澀澀。
他這次不告而別出雍國,其實只是想避開塗曜罷了,但是對於太皇太后,卻還是心有留戀的。
聽到太皇太后如此說,便再也忍不住,輕聲道:「祖母,此番只是短暫的離開一下,等機緣吧,等某人開了竅,小枸和小暑還是會到您身邊的。」
太皇太后只是笑著拍了拍楚稚的手背:「你不容易啊——去吧,你說的,還有沒說的,哀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哀家只是想說,你們之間雖說有兩國利益,但卻有了情緣和兩個孩子,這一世,同床共枕一場便是最大的緣分,你們都莫要辜負了啊——」
說罷,太皇太后便擺擺手,示意楚稚先退下。
楚稚鄭重地朝太皇太后行了大禮,便帶著兩個崽崽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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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稚便身著正裝,攜了小枸小暑,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皇家馬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