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塗曜望著遠方,淡淡道:「便宜他了!」
塗曜大步離開楚宮,進了大帳後立刻召集心腹:「鄭國如今有何動作?」
雍國對鄭國的監視一日未曾放鬆,那些心腹異口同聲:「鄭國君主這些時日推說身子不適辟穀多日,沒有任何動作。」
「身子不適?!」塗曜冷笑道:「鄭國學聰明了,表面韜光養晦,卻隱在暗地裡拱火!」
他的逆鱗便是有人借楚稚欺他一事煽風點火。
這是他一生之痛,一生之恥!
一想到鄭業姜泠知曉此事,塗曜便無法忍耐,更何況二人還這般挑釁!
心腹面面相覷:「陛下要攻鄭?」
塗曜不理,只對陸徽道:「派幾名錦衣衛便裝去鄭買糧,看看糧價如今是多少。」
鄭國是產糧大國,要想備戰,別的地方掩蓋得再好,糧食上定然會有波動。
「衛凌,你去雍鄭國界線的二十四烽火台傳消息,」塗曜目光沉沉道:「讓二十四名守軍將領全部集合,就說……駐守邊疆辛苦,朕要親自,慰勞。」
烽火台是雍國的生命線,每次大軍出動,皆是靠烽火傳遞敵情和消息。
這次雍國來楚,只帶了幾千人馬,但他們心中卻是無畏的——只要點燃烽火,數十萬雍軍便能大兵壓境。
若鄭國想釜底抽薪,又不能做太多動作,那定然……會在烽火台動手腳。
*
處理完政事,塗曜終於想起一棘手之事。
小枸還在他帳營之中。
塗曜摁摁眉心,踱步到大帳窗前,望著逐漸燃燈的帳營,目光閃過晦暗。
他還沒想好如何面對兒子,索性……不去面對。
總之在營里,也凍不著餓不著。
左右不是女兒,只要有口飯食,這在塗曜心裡,已經稱得上不錯的待遇了。
但……如今卻不成了。
楚稚說的話在他耳畔迴響。
過幾日,他還要帶著小枸去見楚稚呢。
他可不願小傢伙對自己如同仇人,再被楚稚看了去……
塗曜想了想對小枸做下的事情,覺得自己是該做些父慈子孝的事兒臨時補救一下了。
塗曜吩咐馮公公:「去把小皇子抱過來。」
馮公公立刻喜上眉梢,顛顛把雪球般的小傢伙抱過來了:「陛下,殿下帶到了。」
小枸趴在馮公公懷裡,烏黑分明的眸子望著塗曜,一臉警惕之意。
「小東西……」塗曜望著那酷似自己的五官,心裡不由得感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