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身影卻毫不拖泥帶水的往前走著,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塗曜再也忍不住,大喊一聲:「楚稚……」
煙火在湛藍天空盛開,璀璨奪目,轉瞬之間,那炙熱的火焰卻落於地面,只餘一地灰燼。
前方的身影驀然回頭。
煙火的光芒映在楚稚臉龐上如夢似幻,他緩緩勾唇,笑意卻疏離:「陛下叫錯了吧?」
「朕沒叫錯。」塗曜心口被酸澀堵得嚴嚴實實,幾步走過去拉住楚稚的手:「從始至終,只有楚稚一人,和朕定親的是你,和朕定情的也是你。」
楚稚微露詫異:「陛下喝醉了麼?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朕沒醉。」塗曜深深吸了口氣:「阿稚,朕方才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朕就是想告訴你,不管是昔日的寶華,還是如今的阿稚,在朕心裡都是你,朕從始至終喜歡的只有你一個,每個你,朕都不能抹去……」
夜色昏暗,看不清楚稚的表情,他似乎頓了頓:「如今陛下說這些又是何意?」
塗曜頓了頓,聲音發澀:「朕今晚冒失了,朕只想著快速平息此事,卻沒想到這樣的不妥……」
塗曜握住楚稚的手腕,眼眸泛紅:「寶華存在於我們的過去,但之後的日子,和朕一起走的,是阿稚,朕……朕沒想清楚,你不要和朕計較……好嗎?」
楚稚微微一笑。
塗曜當然是不會認錯的,這麼含糊其辭的打個道歉的擦邊球,已經是難為他了吧。
楚稚輕聲道:「孤不覺得陛下哪裡做錯了。」
在塗曜驚疑不定的眼眸里,楚稚心如止水的開口道:「陛下和寶華一起出面,的確能讓這麼久以來的種種謠言平息,天下對雍楚聯盟也更為信賴,當然有助於您對鄭作戰,至於寶華,過些時日,等一切都安穩了,隨便來一個病逝的理由,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
「住口!」灑在胸口的酒如同燎原一樣燒得胸膛灼灼作痛,塗曜唇線緊抿:「今日之事,是朕唐突失策,你又何必用這種話來傷朕?」
楚稚在月光下抬眸,定定望向塗曜。
傷他?
這就受不住了嗎?
昔日塗曜說出的字字句句,又是如何讓他一顆心寸寸成灰的?
塗曜望著眼前的楚稚胸口登時又是一緊,也許是夜色朦朧,水汽氤氳,他總覺得今夜的楚稚如霧裡開花,和他相隔雲端,讓他瞧不清,看不透……
塗曜再也顧不了許多,扣住楚稚纖細的手腕,將人一把拉進自己的懷中。
還未等楚稚回過神,冰冷的唇已經瘋狂的貼在了自己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