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楚稚笑著搖頭:「在他心裡,戰事稍縱即逝,孤卻會一直在楚國等他歸來,他又怎會抽身來告別呢?」
他太了解塗曜了。
野心早已長在了他的骨子裡,他走的每一步皆是為了走向那至高的皇位。
寶華也好,楚稚也好,都只是這路上的風景罷了。
塗曜不會為了他耽誤趕路,更別說為了他繞路而行了。
也不知等塗曜得勝歸來後,再也找不到自己,又會是何模樣。
寶華已經死去過一次了,想必就算傷心,也不會趕得上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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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曜這次行軍,特意將路線全部透露給了烽火台的守將,自然,也包括那位早和鄭國勾搭的劉守將。
鄭業和姜泠摩拳擦掌,每日高度緊張的備戰。
塗曜攻伐向來是硬碰硬的快刀斬亂麻,他們這次特意做了準備,舉全國之力,養出了幾隊精銳。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塗曜這次竟一反常態,遲遲不見攻勢。
大帳中,衛凌也甚是焦灼:「陛下,您怎麼只命京城運糧食,卻不命令軍隊南下啊!」
他們一共也就幾千人,能吃得了多少糧食,況且聽說鄭國在備戰,陛下這態度,顯然不打算做對戰計劃了。
「急什麼?」塗曜負手立於大帳之內,他氣定神閒,一切皆在掌控的從容姿態,襯得他愈發矜貴:「有了糧食,幾日之內,朕定能再送將軍幾支兵馬。」
衛凌將信將疑:「軍隊在何處啊?」
塗曜淡淡一笑:「陸徽,你率一百人去鄭國邊陲之郡給百姓和守城士兵發糧,發糧之餘,知道該說什麼吧?」
陸徽身為塗曜心腹,稍稍一思索便曉得塗曜心意,拱手道:「陛下放心,屬下明白!」
陸徽立刻便帶了一百多個錦衣衛,去雖在邊陲但卻極為重要的據點發糧,順便還宣講了一波雍國的政策。
大意就是說,雍國如今歸田於民,無論是何皇親國戚,只要占地超過五百畝,便格殺勿論。
雍國在稅收上,只收三成稻穀且如今隔三年便會免稅一次,實現真正的藏富於民。
鄭國的百姓們為了供養軍隊,將近半年都沒有囫圇的吃過一頓飯,甚至不少老弱病殘,都已活生生餓死了。
災民們吃著手中的糧食,聽著雍軍的講述,一時間熱淚盈眶。
「都說雍國陛下殘暴,依我看,雍國的狗都比咱們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