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桃花酥的人不住盯著塗曜,實在了因了塗曜長得太過奪目,年輕冷峻的五官讓人移不開眼眸。
這人明明一股肅殺氣息,卻一臉無助的抱著兩個小崽子,也怪……可愛的。
「客官,這兩個孩子長得真可愛,」那人笑道:「是您的?」
塗曜緊了緊手臂,緊抿唇線嗯了一聲。
「怎麼不帶著夫人一起出來?」那人又笑著張望馬車道:「兩個孩子長得這般喜人,您夫人一定是名動京城,傾國傾城的女子啊!」
塗曜微微皺眉,一字一句道:「我夫人的確是美人,但他是男子。」
他如今已不覺得這有何羞於啟齒,相反,他不願任何人誤會。
哪怕是最不相干的,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喲,」楚國人果然見多識廣,並未多吃驚,只笑著道:「那你可要好好照顧你媳婦兒啊。」
塗曜抬眸。
「男子懷孕本就艱辛,更何況是龍鳳胎呢,十月懷胎也不知要吃多少苦,哎……身子也多少會虧損……」
塗曜心裡又開始翻湧酸澀的情緒,他怔怔的站在桃花酥的攤子前,輕輕道:「男子懷孕……會吃很多苦嗎?」
桃花酥販主:「……」
這人看著挺聰明的,怎麼一說話跟傻子似的。
「這還用問嗎?」那人已經不願和塗曜多說了:「這但凡有腦子的人,動動腦子想想都知道多艱難吧?」
「你……」塗曜身後有侍衛變了臉色,卻被塗曜揮手攔下。
塗曜盯著那桃花酥,胸膛泛起尖銳的痛感。
誰都知曉男子懷孕的艱辛?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十月懷胎時的楚稚在做什麼?
塗曜閉上眼睛,緩緩回想。
好像……沒有過上一天安穩日子。
陪他四處征戰的,是楚稚。
跋涉千里,笑著助他一臂之力的,是楚稚。
懷著孩子忍著心中萬千情緒,扮成寶華和他一起去應付太皇太后的,是楚稚。
……
自己又做過什麼呢?
囚他在雍,冷嘲熱諷。
掐了他的脖子,用殺他侍從的方式,逼迫他講出那人是誰……
懷裡的這對兒孩子,是他和楚稚的龍鳳胎。
他什麼都不曉得,就稀里糊塗被兩個孩子叫成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