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塗曜,阿曜。」塗曜溫柔卻堅持道:「從今日始,我會讓你適應一輩子。」
楚稚輕咳一聲:「你……」
塗曜替他洗了腳,又輕柔的給他擦拭水珠,向來凌厲的臉龐鬆弛帶笑,可楚稚卻有強烈的不真實感,好幾次都阻了塗曜:「這於禮不合……」
「什麼禮?」塗曜輕聲道:「你當時懷著兩個孩子那麼辛苦,我又做了什麼?阿稚,是我虧欠你良多,你安心受了便是,不必生疏,更不必惶恐。」
塗曜望著眼前人,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兒,楚稚還是感覺不到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嗎?
塗曜真想讓眼前人大大方方的接受自己的所有愛意,因為楚稚值得。
侍奉的宮人見此情形,都退去了外殿,一時間殿內靜謐無聲,安太醫推開殿門捧著藥走上前道:「陛下……這是臣方熬好的藥……」
塗曜接過去,親自用勺子餵給楚稚。
安太醫不由得多看了塗曜幾眼……
他萬萬沒想到,那兩個孩子竟然是塗曜的骨肉……一想起兩位陛下早就有了糾纏,再想起自己當時做的傻事,他就尬到想要原地消失。
「安太醫。」偏偏塗曜溫柔的叫了他的名字:「你對你主子忠心可鑑,朕心甚慰。」
「啊……」安太醫勉強道:「臣只是做了本分之內的事,不敢居功……」
「是嗎?」塗曜依然笑吟吟的:「當時你託付朕照料未出生的孩子,如今看來,你還真是托對人了。」
安太醫已經欲哭無淚:「是臣無知……」
「罷了罷了。」塗曜也不再難為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你這幾年把阿稚照顧得很好,還有一雙慧眼,回去等著吧,朕之後再厚賞你。」
安太醫如蒙大赦般退下了。
塗曜撫了撫楚稚肩頭,便準備離開。
楚稚微感詫異的輕挑了下眉梢。
「小腦瓜想什麼呢?」塗曜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朕還未曾和你大婚。有些事大婚後再說。」
楚稚縮縮腦袋:「我可沒想。」
「嗯,你沒想,是朕想。」塗曜眼神晦暗了幾分:「仔細算算咱們也不過才一次,就有了那兩個小崽子,以後成婚了,可要好好補回來。」
*
前幾日因了修河堤,雍國來了不少治水的大臣,塗躍一直在工部,又想帶著合福來楚國散心,便一起跟了來。
自從楚稚走後,塗躍怕兄長睹狗思人,便一直把阿旺養在身邊,如今二人把阿旺也帶來了。
塗曜想著自己剛認識楚稚時,楚稚便和這狗形影不離,顯然甚是喜愛,便特意吩咐塗躍把狗帶來宮中。
阿旺倒是被養得白白胖胖,和初見時並未有太大的變化,一看到楚稚,黑亮亮的眼眸閃著光,四個如雪絨球般的小蹄子飛奔撲著過來,想要和久違的主人玩。
楚稚幾乎招架不住它的熱情,不住的用手揉著它的狗頭,笑得很是開懷。
塗曜酸溜溜道:「這狗東西怎麼看一眼就曉得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