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去兩三分鐘,沈瀾溪催促著徐圓圓坐到六十五號座位上,而她自己,則是走到舞台中央,扶了扶麥,朗聲說道:「大家好,我是練習生沈瀾溪,我是一名基礎薄弱的練習生,自認為實力不夠坐在第一的位置上。」
先前竊竊私語的眾人立刻沉默下來,整個三樓鴉雀無聲。
沈瀾溪繼續說:「我想要坐到比較靠後的位置上,請問大家是否願意向前挪一個位置呢?」
這樣的請求對於下面幾排的練習生來說自然無所謂,反正都是很低的排名,前一個後一個差別不大。
但是對於坐在出道位上的八個人以及坐在十號上的人來說,差別可就大了。
每個人選出自己坐的位置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前進一個位置?她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請求。
「我知道這樣的請求很過分,對不起大家,但是我是真的不配坐得那麼高,我不想一個節目最高的位置被我這樣的人占據,這是對這個舞台的不尊重。」沈瀾溪說話的時候站得筆直,雖然臉上有些羞赧的紅,但目光格外堅定。
這是佟知雋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氣勢,他一翻選手資料,果然,沈瀾溪有兩年的從軍經歷。
她並非文工團出身,這就更新鮮了。
坐在第二位的向文妍站了起來,笑著說:「也許你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誤會呢?在這種場合,自謙的人太多了。」
沈瀾溪愣住,向文妍繼續說:「你是否介意展示一下你的實力呢?這樣也方便我們決定是否向前一位。」
「好,謝謝你們。」沈瀾溪並不忸怩,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回憶起一首歌的歌詞。
全場寂靜,聆聽著沈瀾溪唱歌。
「忽然之間,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麼都沒有……」一首在場大多數人都聽過的歌通過麥克傳到三樓每一個角落。
沈瀾溪的音準是對的,但她確實不會唱歌,純粹的大白嗓,可是她唱得很認真,因此哪怕她沒有什麼唱功,眾人也被她的真摯感染到了。
這裡幾乎每一個人都比她更會唱歌,但是沒有任何人嘲笑她。
一曲畢,向文妍帶頭鼓掌。
這樣的掌聲持續了十幾秒,如同洶湧的潮水向沈瀾溪奔流而來。
沈瀾溪被這種巨大的驚喜和意外衝擊到,站在原地久久不知如何開口。
向文妍主動走向第一位,隨後認真地看著沈瀾溪:「我會尊重這個舞台,無法給你虛假的吹捧,所以現在我願意向前一位。但是,我很想看到有一天你可以走到這個金字塔尖。」說著,向文妍拍了拍椅背,對沈瀾溪勾起嘴角。
沈瀾溪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鞠躬。
有了向文妍帶頭,其他人自然也就向前挪位置了,並且默契地停在了六十四號的位置,讓沈瀾溪可以和同組的徐圓圓坐在一起。
當大家都落座,沈瀾溪才直起身來,鄭重地說了聲「謝謝」,隨後走到了六十四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