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黛一把捂住她的嘴,冷着脸,“祸从口出。”
小文连连点头,泪珠子乱飞,迟疑片刻,轻声问:“小姐,我刚才站的远,但也听太后提到您大嫂了,她老人家说的是咱们郁家的吗?”
小文是郁家家生子,德叔的亲孙女,八年前因为郁黛作了一首“赋”被大儒瞿青松笑赞“小才女”,名声传了出去,后被太后选入宫中做了公主伴读,小文便跟着她一同入了宫。
郁黛面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太后下懿旨让人将郁候细君从南疆接回来,虽然没有特意跟谁提起,但郁黛冰雪聪明,早就从太后和青莲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推敲出了大概。
刚开始,她的内心是不能平静的,她也曾夜深人静时苦苦期盼过,她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每天早上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地方,可又有谁能帮得了她?郁家没有当家做主的长辈,郁起虽然比她大一岁,但作为一个兄长,他尚没有撑起一家的能力。
她怀揣着渺茫的希望,希望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嫂能帮她一把。
可没过多久,她就清醒过来了,她在宫里谨言慎行,战战兢兢,别人看着她怯懦胆小,但该她知道的事,她一样没落下。
她听说过这位大嫂曾做过的大小蠢事,不排除有些被恶意夸大其词的,怎么说呢?虽然很蠢,但也是真性情。郁黛很羡慕她能活得真实,却也不免扼腕叹息,这就是至情至性的下场!
至于那场意外,在郁黛看来疑点重重。大概是处在差不多的位置,郁黛越能感同身受。
栽赃嫁祸什么的,对于权贵来说那太简单不过了。
由此而得来的大嫂,郁黛根本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她甚至开始害怕,怕这位大嫂会迁怒他们郁家,毕竟娶了她的确实是她那位死了的大哥。
更重要的是,现在郁家老小十几口人都靠她在养,如果她离开了皇宫,少了那些赏赐,郁府还怎么活?谁来供她兄长继续读书?
过去几个月,郁黛一直小心翼翼的打听郁候细君的事,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郁黛猜测大概中途生变,太后已经收回了成命,毕竟太后那样的人,发一场慈悲很简单,要她一直慈悲,压根不可能。
“小姐,咱们要不要和夫人说说……”求她求一求太后带我们离开这。
“别说了,”郁黛喝止了她,看了她半晌,一字一句道:“就当没这个人,不要再提了。”
越希望越失望。
况,这个人对她们来说福祸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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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楚寻啊!”四公主讥笑出声。
楚寻微挑眉头,她倒是不知阿寻走了十年,算来这些女孩子当年最大的也就四五岁,居然还知道她?
很快另一个女孩给她解了惑,“托你的福,我们要是在宫里做错了事,老人们都会说怎么好的不学,偏学静好郡主,将来是要吃苦头的!”
女孩子们嘻嘻一笑,太后说:“思琪,怎么说话的?还不跟细君认个错。”
薛思琪嘴#巴一嘟,“那她跟我姐姐认错了吗?就算认了错,我姐姐的腿能好吗?”她虽然是质问,却不敢真的质问太后,而是娇娇软软的语气,听上去委屈又可怜。
“我刚才已经跟福王妃见过面了,并且,我们俩个已经冰释前嫌了。”楚寻说。
几个小女孩微微长大了嘴,尤其薛思琪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原本的娇软语气刹时高亢了几分,听入耳里有几分尖锐。
太后略有些不满的微微蹙了眉头,“都已经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了。”
四公主冷哼一声,眸色轻蔑,想讥讽楚寻几句,但碍于太后在前,又不敢做的太过,只冷不丁的冒了句,“既然回来了,往后就好好守着郁家,不会再想着改嫁了吧?”
楚寻弯了弯嘴角没说话。小娃娃,你谁啊?大人的事轮得着你来管?
虽然我很想回答是,但凭什么要告诉你呢?
作为一个将来要成仙的人,别侮辱我的境界!
哼!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该温书温书,该午睡午睡。”太后心烦的开始赶人。
一众女孩子福身离开。
她们的寝宫在池塘后面,因此几人跟的紧紧的沿着池塘边儿往回走。
“皇奶奶,”一道亲昵的女声响起。
四公主后脊一僵,眼神不善的循声看去。
恰在这时,突然膝窝一麻,疼得她猛的一晃,身子瞬间失去重心,匆忙之间一把抓住身后的女孩。那女孩受到惊吓,将原本就拉着手的女孩握的更紧。
几息间,在宫女太监们的惊呼声中,几个女孩子呼啦啦全都栽到了池塘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章圆满完成,啦啦啦啦,撒花撒花。明天六点半准时更新,不见不散!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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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天冬至《三元及第》
文案:
夕家嫡女温良贤淑貌美如花二八年华正闺中待嫁。
忽然有一天,她那才貌双绝艳惊天下的哥哥,因为调戏了皇帝的妃子被罢官撵回家了。
于是三天之后,夕雾的未婚夫就上门退掉了两人的婚事。
正当她正摸着下巴,准备重新寻觅一个俏新郎的时候,她爹却把她叫到面前,告诉她说:“收拾收拾,考科举去吧。”
夕雾站在半山书院门口,盯着来来往往的俏书生美青年们看了半天,然后毅然决然地确定,科举这种事,赴汤蹈火也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