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侄谢不辰,虚长公主六岁,改日臣让他过来给陛下瞧瞧,陛下若是看得过眼,可让他做公主的伴读。”
“孤竟不知你还有这么个侄子,名字取得倒是有趣……不臣,谢不臣……”赵容脸色一僵,神情有些不自在,舌尖来回咀嚼着这几个字,“谢不臣?是哪个‘不臣’?”
“辈分是‘不’,吉日良辰的‘辰’,”谢迢擦拭头发的动作不停,似乎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答道:“是臣堂叔谢峦家的长孙,谢家的旁支,约莫二十年前就迁到了江陵,前些日子才跟着臣弟一同来的建康。陛下没听过,也不足为奇。”
江陵谢氏旁支迁入建康这么大的事,谢迢没跟他提过,他竟一直没得到消息,赵容心中烦躁,抬头瞥了谢迢一眼,不知怎么突然尖酸刻薄起来:“谢丞相自己膝下无子,心思自是要动到旁支头上。”
谢迢不以为意,取来木梳为他打理半干的头发。乌发又长又顺,服帖地落在肩头,发梢有很淡的香气,谢迢握在指尖,低头嗅了嗅,声音说不出的暧昧:“臣为陛下守身如玉,自然膝下无子。”
赵容一时噎住,顺嘴道,“那谢迁又为何——”
被谢迢夹杂着不悦的冷冽嗓音打断。
“臣弟之事臣不得而知,还请陛下自己去问他。”
赵容自知失言,敛住眼睑。
原本旖旎的气氛骤然散去,谢迢不再言语,伺候他穿好衣服,便出了宫回府。
不欢而散。
赵容头脑发昏,琢磨了一会谢迢说的话,又见天色已近黄昏,派人把永安公主赵珑接过来一起用晚膳。
宫人通传公主过来的时候,赵容愉悦地起身,准备从乳母手里接过女儿,抬眼却看见自家小公主和一个陌生男孩站在一起。
少年不过十岁出头,虽未长开,却依稀能看出眉眼和谢迁有两分相似,张扬的红色衣衫耀眼,声线清脆爽朗,大着胆子仰头直视天颜。
“谢不辰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赵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色极为阴郁,“未经通传,谁给你的胆子直接进来?”
旁边的小公主睁大眼睛,软软糯糯的小手抱住她父皇的手臂,“父皇,是珑儿带他进来的。珑儿在路上遇见他,他说自己是父皇给珑儿挑的伴读,珑儿很喜欢他……”
赵容半蹲下来,牵着女儿的小手,逐渐放软声音:“父皇知道了。”
他又瞪了谢不辰一眼,冷笑道:“你倒是好本事。孤还没下令,还真把自己当公主的伴读了。”
“不辰知罪,求陛下宽恕。”谢不辰极有眼色,看赵容态度不妙,低着头跪下请罪,
赵容听见他的名字就心烦,不臣不臣,什么破名字,又不好对着个十余岁的少年撒气,他心中暗骂了谢迢两声,敷衍地摆摆手,想打发谢不辰回去。
余光却瞥见谢不辰肩膀轻轻抽了抽,看上去——竟像是在憋笑。
赵容不悦,“你笑什么?”
少年憋不住心思,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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