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藝人都從A口離開,工作人員增加了一倍,C口開始暢通,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迅速進入。
只有冉明月和安保隊的人逆著人潮。
黎光感覺不到冷,光覺得疼了,她看到冉明月跑過來,還想咧嘴笑一下。
我不是讓你走嗎?你為什麼不走?
但她說不出。
黎光的餘光還看到同樣躺在舞台邊上的楊咩咩,雖然自己踢了他一腳,但沒完全踢出危險區,好像還是被鋼筋給打了一下。
還是影響了,腿沒好全,力氣不夠。
黎光的意識漸漸地變得有些模糊,她的手垂在自己被割到的大腿上,黏膩而溫熱,應該是一手的血。
冉明月衝過來,顧不得自己的裙子的形象,直接跪在了黎光的面前,將人抱進自己的懷裡。
她想把黎光抱起來,可是雙手竟然這麼無力。
冉明月的雙手發著抖,還沒說出那半個字。
黎光工服的褲子劃開,現在已被鮮血染成深色。
「冉老師,離開這裡,太危險了!」牛冬瓜把冉明月從地上拉走的同時,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過來。
懸在上方的燈牌並沒有完全落下,但已經碎裂了四分之一。這四分之一掉了下來,砸傷了救人的黎光和楊咩咩。
「大動脈出血,近心端局部按壓,快!」
黎光的身邊很快圍聚了醫護人員為她進行急救,為她進行按壓的護士直接和黎光一起被抬到了擔架上,「誰是家屬!或者朋友?一起去醫院!」
冉明月掙開牛冬瓜的束縛:「我和你們一起去。」
「冉老師——」
饒是牛冬瓜這樣的老手,失去了黎光這個主心骨也亂了,他的耳機里傳來柴寧壓抑的聲音:「我和咩咩去醫院,經理說了,我們得有始有終,你留在這裡善後疏散,之後有事情隨時聯繫。」
「冉老師跟著上救護車!外面的圍著的觀眾全攔一下,光妹兒說了,緊急封鎖消息。」
外面所有的觀眾都已經被疏散到遠處,急救車來了兩輛,一輛車是那位已經哮喘昏迷的窩窩頭和楊咩咩,另一邊單獨是黎光。
現場的人已經在燈牌下墜當場逃命似的湧出,裡面只有醫護人員和傷員,藝人中只留下了冉明月。
保姆車和小車一輛又一輛從路邊離開,外面還是亂成一團,所有人被直接送入急救車、
冉明月的手腳發冷,但沒有掉鏈子,大跨步的跟著上車,她看到路上和車邊,全是黎光的血跡。
包括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
淺色的禮服上,血跡已經乾涸了,變成了暗沉的鐵鏽紅。
黎光能聽到那些監護自己生命體徵的儀器發出的聲音,還有那個急的滿身是汗還在按壓的護士,她聽見了,心跳在變慢。
什麼聲音?是她生命流逝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