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余忍俊不禁的坐起來,「琛哥不怕他們生氣嗎?」
傅澤琛揉了揉他的頭髮,「他們不敢。」
「為什麼?」
「他們怕我動手。」
蕭余詫異的眨了眨眼,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在他印象里,傅澤琛從未與人紅過臉,他就像是書中走出來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謙虛有禮。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動手呢?
蕭余還擔心這些人會欺負他家琛哥老實。
傅澤琛自然不會告訴對方他是京圈裡出了名的刺頭子,他笑,「偶爾也會動動拳腳,但我有分寸的。」
「以後琛哥要打誰告訴我,我來動手。」蕭余兩眼炯炯有神的望著他,那堅定而無畏的態度,像極了要宣誓入黨那般。
傅澤琛笑道:「我誰都不打,你以後也不許再亂動手了,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來解決。」
蕭余默默的縮回了腦袋,他向來都是有仇當場報,哪裡還需要回家找傅澤琛給他當家作主啊。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整天惹是生非,他會不會就不喜歡自己了?
蕭余憂心忡忡的瞄了一眼還在注視自己的傅澤琛,心虛的躺回了床上。
傅澤琛瞧著他稍微恢復了點血色的面容,站起身掖了掖被子,「小乖,晚安。」
「琛哥,晚安。」
月光灑進屋子裡,房間倏地安靜下來。
蕭余又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無數遍,直到陽光穿透薄雲,灑落在窗台上,他才精疲力竭的進入夢鄉。
夢裡依舊是吵鬧不斷的打砸聲,其中還摻雜著些許女人無助的哭喊聲。
蕭余知道,那是媽媽。
他瘋狂的往女人離開的方向跑去,可是路面崎嶇,他一不注意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女人提著行李箱,連頭都不曾回一下,毅然決然的上了計程車,從此再無音訊。
「媽媽。」蕭餘氣喘吁吁的睜開眼,他恍若跑了一個馬拉松那般,胸口又沉又悶,他掙扎著坐起身,目光茫然的環顧著屋子。
這裡不是他那個破爛的家,也沒有滿地的酒瓶碎片,更沒有媽媽毫不留戀的背影。
是夢,那都是夢。
「小乖,醒了?」傅澤琛聽見臥房裡的動靜,輕輕敲了敲門。
蕭余慌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忙道:「琛哥,我馬上就出來。」
「不著急,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傅澤琛推開了門,看著床上正在穿衣服的身影,莞爾問道。
蕭余做了一個噩夢,情緒波動過大,雙手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他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如同往常,道:「琛哥,我沒事了。」
「怎麼頭上都是汗?」傅澤琛走上前,指尖擦過他的額頭,果不其然,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