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向你道歉,你哥哥並不像我說的那樣不在乎你。」
池竹西低頭:「沒什麼。」
「可池竹西,你要查這件事,光是做五三對著錯題哭是沒用的。有時候你必須要穿上盔甲,撿起槍,搜刮子彈,然後將準星對準那些狗雜種。」
池竹西:「……」
她笑,「不會也沒關係,你僱傭了我,這把遊戲,高級陪玩帶你吃雞。」
說罷,她揮揮手,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咖啡店的一隅陷入徹底的寂靜,今天是周一,店裡沒什麼人,店裡輕柔的音樂和帶著咖啡馨香的暖氣努力將氣氛拉至舒緩。
池竹西滿腦子都是池淮左可能被家暴的事,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心不在焉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打算離開。
就在他起身準備背書包的時候,趕著送餐的店員小姐姐繞過綠植,風風火火一個轉彎,沒剎住車,腳尖勾住了夏實臨別沒推回去的椅子腿,直接一個踉蹌。
她手裡的那杯蘇打水半杯潑上桌,半杯灑到池竹西身上,一點沒浪費。
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突然來了這麼一出臉都嚇綠了,圓溜溜的杏眼慌亂掃過自己的犯罪現場,從一旁扯過紙巾就往池竹西手裡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這……」
池竹西擦了擦手,又擦了擦羽絨服,水漬很快被淺褐色羽絨服吸收,乍一看一片深色分外扎眼。
「沒關係。」池竹西攏了攏手指,蘇打水不粘,但他還是有些在意,邊放下書包邊問,「衛生間在哪裡?」
「順著櫃檯對直走,盡頭就是!」小姑娘一個激靈讓開位置,「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毛手毛腳的。」
池竹西搖搖頭,往洗手間去了。
等池竹西洗完手擦乾淨再回到座位,這裡已經重新打掃乾淨,小姑娘被店長批評的聲音隔著綠植都能聽到。他也沒打算計較,撈起書包後卻發現放在一旁的圍脖不見了。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是容岐。
池竹西遲疑了會兒,還是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來男人平緩的聲音:「老師說你沒去上課,是出什麼事了嗎?」
「馬上到學校了。」池竹西也來不及找圍脖了,單肩挎上書包就往外走。
容岐:「如果還是覺得不舒服,再請一周的假也可以,老師那邊我會去說。」
「不用。」池竹西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被迎面刮來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