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就這麼中斷,高集眉頭鎖得更死了。
小刑警喘了口大氣,接著說:「不過她真的想起了什麼,說當年江老三的確看見了一個人影,但是太詭異給嚇懵了,後來光顧著救余陶,就沒把這事兒上報!」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李副局猛地拍桌,嚇得小刑警渾身一抖,「說重點,別唧唧歪歪廢話,再這麼業餘就滾去和老徐混!」
老徐就是坐在最邊上的法醫,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嘖了一聲。
「江老三看到那個人渾身裹得嚴實,帶著帽子,看不清臉,但是一直在大弧度咧嘴笑。」
這話來的命名奇妙,聽得人直皺眉:「什麼玩意兒?」
「她就是這樣轉述的,大弧度咧嘴笑,從頭到位弧度都沒變,就跟印臉上似的,她爹說得很含糊,也不願多提。」
什麼印臉上不印臉上,越聽越玄乎了。
「那不是笑。」池竹西聲音啞得莫名,猜測得到證實後的震驚滿到溢出軀殼,同時溢出的還有細思極恐的後怕,他說,「那是一道疤。」
「之前我坐上這輛車去西浦的時候覺得司機遮得嚴實很不對勁,當時司機摘掉了帽子,解釋說自己是因為感冒所以才戴口罩,但其實……戴口罩是為了遮住那道顯眼的疤。」
高集:「什麼疤?」
「開在嘴角,像是笑容一樣的疤。」池竹西能回憶起那天在白樺樹福利院和容岐的所有對話,還有那張舊照片,光是想著手心和後背都在冒冷汗。
那個站在容岐身邊的男人,笑容咧開的弧度深得有種非人的詭異。
「容岐說,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母親在戒毒期間發狂,把螺絲刀當奶嘴塞他嘴裡,所以留下了那道疤。他在城郊的白樺樹福利院長大,後來成了容岐的大學同學。」
「他是誰?」
「李路達,前路四通八達,李路達。」
吐出這個名字後,池竹西語速越來越快,似乎這樣就能蓋住語音間的顫抖:
「這些年,容岐很少同事出去聚餐,即使聚餐,也不怎么喝酒。能和他關係好到這份兒上的只會是工作外的朋友,比如大學同學。可能是容岐提到了周末的安排,他立刻知道了我要上山的打算,所以在第二天上山確認自己沒有遺漏,所以才被我們意外撞上。」
高集給了剛才的小刑警一個眼神,後者立刻心領神會,找容岐確定去了。
池竹西還在說,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話都一次性說個乾淨,到最後腦子甚至跟不上嘴的速度:
「他們都是學心理學的,我是容岐的病患,我知道他這些年模糊掉我的姓名和特徵發了很多論文,作為案例,和同為心理學的同學進行交流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