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瞧,也不能說我和池源無冤無仇,你為了他想弄死四歲的我,又為了他殺了我兄弟。那我為什麼不能為了你對他做一些過分的事?」
蔡閆驚愕抬起頭,池竹西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細軟的黑髮,密不透光的墨色眼瞳,微勾起的嘴角吐露著平和卻令人想要尖叫的話,完全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陰冷魔鬼。
「其實我隨時可以走,很難相信吧,李路達沒有限制我的自由。可我還是留下來了,因為你在這裡。」他說,「想想辦法吧,蔡閆,你一直比我聰明,所以應該能做到我朝思暮想也沒辦法完成的事。」
蔡閆的牙縫都在打顫:「什麼事?」
魔鬼溫和地指出了兩條路。
「要麼讓池源拿著你犯罪的證據找上警察,等你的通緝令出來,我讓李路達放你走。」
「要麼你就一直待在這兒,是坐在這張椅子上還是躺進那個坑洞,這要看李路達還有沒有耐心。」
蔡閆崩潰地想要尖叫,比自己的潰敗更不能讓她接受的是池竹西端著遊刃有餘的瘋樣,拿池源威脅自己的事實。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池竹西的死會被推出去,她和池源終於能過上不用心驚膽戰的,一直夢寐以求的優渥生活!
李路達!
這一切錯誤都是因為李路達!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難以置信地顫抖問:「我憑什麼相信那個見不得人的怪胎會聽你的,我認識他二十幾年,結果呢?你到底——」
「警察沒有從李路達的相關人員里挖到你,應該是被掩蓋過了。也是,池樊川在和你結婚前也會調查,要是發現你還有一個這樣的朋友,臉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倉庫的門被再次推開,這次的風是冷的,蔡閆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越過池竹西,虎斑犬歡呼雀躍奔向男人,圍著他搖尾巴。
她看見李路達提著一大袋東西站在門口,臉上的疤強迫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露出獰笑。
「因為在你眼裡,他是見不得人的怪胎。」池竹西溫和地說,「但以前的我卻覺得,那疤痕滑稽又可愛。」
第39章
厚植蒼鬱鋪滿了山巒,即使站在高處也無法分別是否存在供人通行的小徑,更別說大道了。
也不知道李路達是走的哪條道,他從SUV上搬下來幾大袋東西,還讓池竹西來搭把手,半點不提池竹西和蔡閆在小屋裡的對話。
「蔥、香菜、蒜泥在那個袋子,蔬菜、肉和內臟都帶了點,放心,沒有海鮮——別拿那個,挺髒,鍋給我就行。」
磚塊大小用黑色塑膠袋包著的東西外面占滿了泥,在算得上乾淨的後備箱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池竹西不熱絡也不冷淡地「嗯」了一聲,只提著那些蔬菜和肉類站在一邊。虎斑犬趴在腳邊翹起屁股,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