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語婷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紀昭揚臉上,像是看穿一切的架勢。她發現,紀昭揚耳根子慢慢紅了。紀昭揚膚色白皙,所以即使輕微紅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對了昭揚,你不是說你昨天在酒店睡的嗎?這件衣裳哪來的啊?」季尋恍然大悟,對著紀昭揚一副不明所以的眼神。季尋這人性子直,說話不會特意給人使絆子。如果他說不懂,那就是真不懂。
人一緊張,又急著圓謊,腦子裡冒出什麼就往外說什麼:「衣服髒了,找酒店借了一套。」
「哪家酒店能借七八萬的衣服給客人穿?你告訴我,我去看看。對了,需要付押金嗎?」孟語婷乘勝追擊道。
「這衣服不會就是燁哥的吧?瞅著挺新的。」李想像是看明白了其中貓膩,頗有調侃之意。
「你不會昨晚和燁哥一起住的酒店吧?」季尋補充了一句。
季尋也沒別的意思,本意在想是不是紀昭揚喝多了,太晚了不方便回去。班導生送他到酒店,倆人一人開了一間房。
「誰跟他住酒店了?他借我一件衣服而已,今天就還給他。」紀昭揚明顯急了一下,後知後覺到反應太強烈了,立馬轉變了說話態度,語調變低了。
一時間找不到好的解釋藉口,只能順著他們說下去。話說的雖沒什麼表情,但聲音卻不自覺小了一些。
就好像心虛說話沒底氣,在欲蓋彌彰。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高數中年男教授緩緩走進來,教室里雜七雜八的閒話聲才逐漸消下去。
男教授拿出點名冊,底下的學生像是猜出了什麼。好幾個學生齊刷刷低頭,拿出手機在桌肚下面打字。
這是開學兩個月來第一次點名,有幾個點背的學生,被記了曠課。
就像是買彩票,既顧慮又抱著點僥倖心理,結果中獎了。
紀昭揚發現,江啟被逮到曠課了。他似乎連續好幾天都沒見到江啟這個人了,差點都忘了他和自己是同一個專業的了。
「一個學期被抓到三次曠課,直接掛科。」男教授不驚不怪說了一句,接著拿起教材準備上課。
男教授在黑板上寫了個標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不到兩周期中考試,考試範圍是前四章。我按照課時進度繼續講新內容,沒有複習課。平時需要你們自己複習,不懂的地方互相問問。」
與高中生一聽到考試神經就自動緊繃不同的是,聽完這個消息大家好像都挺從容不迫的,似乎沒太當回事。
紀昭揚心想著期中考試,又不記在期末成績里有什麼可擔憂的。
其實記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高中數學底子就不錯,這兩個月的高數課也認真聽了幾節,裸考倒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