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2)

顾南风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感觉不到手掌的疼痛,就这么站在黑夜里,看着那辆车子快速离开的方向,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年的压抑,在这冬日的夜晚,如同那呼号的冷风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仅仅是一个许凯,仅仅是一个被粉丝们拿来开玩笑的微博,仅仅是听到她打电话时候的亲切的笑声,仅仅是看到她和许凯打电话时候,生动愉快的表情,自从徐嘉卉回国之后,他所有的隐忍,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直到徐嘉卉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他有些疲惫地往回走。

进门之前,他让家里的司机老李跟着送徐嘉卉回去。

再进门的时候,顾老爷子已经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电视机里传来的依旧是春晚节目的笑声,一片闹哄哄的声音,可这个房子,却显得格外寂静。

顾南风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没有停顿,走向二楼的方向。

顾老爷子声音微沉,“南风。”

顾南风停下脚步。

老爷子也没有看向他,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视机上,“你都三十的人了,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南风缓缓转头,看向老爷子的方向,沉默。

好一会儿,顾老爷子也转头看他,然后,他就听到顾南风的声音,“爷爷,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顾老爷子唇角隐隐发抖,“既然当年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那么,现在,就给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徐丫头自己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怎么,你现在要拉着他陪你坠入这万丈深渊?”

“呵?万丈深渊?哪里的万丈深渊?何况,爷爷,您大概忘记了,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当年我同意您的做法,同意她出国,这些年为了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任她在国外流浪,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当年她不顾一切向我来奔来,现在她回来了,就该换了个方式,是我!”

顾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笃笃笃的敲在地上,“你是要气死我!”

顾南风没有说话,径自上了楼,脸色沉得如同外面的黑夜,也如同那远山如猛兽一般的轮廓,带着一股见者无人敢侵犯的寒意和冰冷。

顾老爷子坐在客厅里,一口一口喘着气,林嫂听到吵架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看着这爷孙两又吵了起来,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年夜饭,有人欢喜,有人愁。

顾家这边鸡飞狗跳,叶凉夕在法国那边却过得悠哉快意。

过了年三十和初一之后,傅家汇聚在巴黎的人,也纷纷离开,普尔庄园,也慢慢变得沉静下来。

傅迎雪在初三的时候,有一场自己的音乐演奏会,傅家举家都去听了这场演奏会,而之后,她也很快就进入繁忙的练习和演奏之中,演出一场接着一场,也没有什么时间再跟叶凉夕玩了。

傅家做好了回国的打算。

不过在回国之前,傅景湛带着叶凉夕,继续在法国虚度时光。

这天,两人一起去参观卢浮宫。

对于每一个学艺术的人而言,来法国,不去参观卢浮宫,大概是都枉费此行的,路易十四时代的昔日繁荣似乎被镌刻在了卢浮宫的时光之中,不见流逝,不见消退,源自文艺复兴时代风格的立柱,托起长长的走廊,漫步其中,便是一场艺术的洗礼,这里汇聚了四十多万件艺术品,包括古代东方,古代埃和古希腊、罗马的雕塑,绘画,美术工艺等七个门类,是每一个艺术家的天堂。

叶凉夕一进入这里,就如同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不为外物所扰。

傅景湛深谙她的性子,虽然看她痴迷于这座艺术殿堂里的那些艺术品而忽略了自己而有所不快,但毕竟知道,她对这些东西的喜爱,因此,即便心里不爽,也只能好好陪着他漫步其中。

叶凉夕在站在绘画馆《蒙娜丽莎》的画像前,第一次真实地见到这幅画,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是激动,又似乎是平静,不知如何形容。

傅景湛看她站在这幅画之前沉默了很久,稍稍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叶凉夕抬头去看他,眼里一片晶亮,“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有些感动,这世上的艺术种类这么多,每次见到美好的东西,仍然为之感到心动而不知所措。”

傅景湛莞尔,“那是因为,你能体会到潜在在它背后的美。”

叶凉夕笑,身后,却响起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声音,“当人能捕捉到细微而鲜为人知的美的时候,就是感动升起的时候。”

叶凉夕猛地转过头去,就看到舒湮也站在不远处看着《蒙娜丽莎》的画像,她有些意外,“舒先生?”

舒湮莞尔点头,看叶凉夕,“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叶凉夕笑,和傅景湛对视了一眼,而后才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您。”

舒湮走过来,这一次的笑声,没有先前见到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儒雅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些舒朗和潇洒的感觉,又似乎多了一些亲切,“这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啊,哈哈。”

叶凉夕笑,舒湮看向傅景湛,傅景湛对他点头示意,另一只手,揽着叶凉夕的腰。

舒湮摇头失笑,视线重新转移到玻璃框内的画像上,“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是卢浮宫绘画馆的镇馆之宝,西欧画作历史上心理描写的经典之作,文艺复兴时候的艺术家数不胜数,但唯有达芬奇留下的这幅画,被美术界各个流派的人争相研究,众口皆碑,你知道为什么么?”

他说完,转头看叶凉夕。

叶凉夕轻轻摇头,笑道,“大约因为,达芬奇的表达,始终带着探不尽的神秘。”

而她始终认为,识得神秘,是一切艺术对美的表达的终极。

舒湮神色一怔,慢慢地转回头看墙上的画,又看叶凉夕,“你刚刚说什么?”

叶凉夕见着舒湮这个震惊、意外、怔然的表情,也有些意外,有些懵,顿了两三秒。

舒湮情绪有些外露,眼神里带着隐隐约约的激动,“你再把刚才那句话说一次。”

叶凉夕和傅景湛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舒湮怎么了,但还是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我说,大约是因为,达芬奇的表达,始终带着探不尽的神秘。”

舒湮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和难以言喻,怔怔地盯着叶凉夕看。

傅景湛神色不虞,把叶凉夕拉到自己的身边,语气里带着寡淡的提醒,“舒先生。”

舒湮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歉然地看傅景湛和显然被他的神色弄得不明所以的叶凉夕,开口“抱歉,你这个回答,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叶凉夕和傅景湛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您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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