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便被沈梨笑意微微的打断:“表哥,说这些话,为时尚早,不若等你我成婚那日再言吧。”
卫砚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他又朝着沈梨作揖之后,这才走了出去,利落的翻身上马,留着沈澈站在那,被气得脸色沉冷。
沽酒上前几步,小声问道:“姑娘真打算嫁给南王?”
“看天意吧。”沈梨笑着仰头凝望着澄澈的天幕。
这话是说得模棱两可,沽酒却能从她这话中听出几分意思来。
他敛眸,一笑。
近来,唐子玉的脾气越发的大,就连唐子末的话都听不进去,顺着罢了,就是心情稍有不加,必定是要把她如今的宫殿是砸得稀烂。
就连远在御书房的陛下也听闻了此事。
毕竟这是太子的房中事,他不愿管的,可谁知那人脾气越闹越大,听说有一日,竟然还对太子拔刀相向,这才让嘉宁帝生出了不喜之意。
他一边批改着奏折,一边同卫隅开口:“说来,朕最中意的小辈还是非宜姜莫属,谁知你们竟然是个没缘的。”
卫隅紧紧地抿着唇,眼睛都不抬的看着眼前的批改的公文。
“你如今可还……”话到一半,嘉宁帝倏然就住了口,若无其事的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唐氏脾性太过骄纵无礼,实在是不堪担任太子妃的位置。”
“可如今她父亲才亡故,若是朕冒然废了她,想来会叫人寒心。”
“父皇。”卫隅搁笔,目光清朗,“此事儿臣已有打算,父皇无需担忧。”
“你能有什么打算?”嘉宁帝叹气,“当初你母后瞧中唐氏的时候,朕便不喜,可谁知你竟然也瞧中了她?说来,她到底哪里好?”
“金陵中温良贤淑的高门贵女数之不尽,你怎么就偏偏选了一个最没用的。”
卫隅笑了笑,他当初会选择唐子玉,自然也是因为她够傻,也好哄,拿捏了她,也就拿捏了唐家,可谁知这一辈,除了唐子末一个有用的都没。
想起往事,他自嘲的抿了抿嘴角,开口:“听说宜姜又回沂州了?”
“嗯。”嘉宁帝颔首,“身子不好,便回去休养了。”
“你说这丫头身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差了?这以前也没瞧出来了呀。”嘉宁帝叹气,“你也别想了,等唐氏将孩子生下来,过段时日,寻个由头废了,朕重新为你挑一个。”
卫隅没反对:“多谢父皇关怀。”
然而这一切,唐子玉并不知晓,她还在寝殿中纵情发着脾性,又一次将宫殿中的器物摔得粉碎,所有的宫人都不敢吱声,等着这位主儿将脾气发完之后,这才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寝殿收拾干净,又让人换了新的器物摆上。
唐子玉喝着瑶华端给她的茶水,问道;“太子在哪?”
“如今这个时辰,正在御书房中。”瑶华回着,上前将她喝完的茶盏接过,“太子是一国储君,如今大燕又同大秦开战,是以要比原先忙些。”
唐子玉厌恶的皱眉:“他又不懂打仗,这些事他掺和作甚?反正沈家不是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