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
想起那个坏人,桃夭就很讨厌,“那就尽快!”
为避免夜长梦多,宋大夫找村里会看风水的赵财神选了最近的黄道吉日——七日后完婚
乡下人成婚简单,不过是买些龙凤蜡烛,贴了红彤彤的剪纸,而入赘比嫁娶更简单,再加上谢珩已经住到家里头,省去迎亲的仪式,只需要办酒席就好。
只是步骤虽省,彩礼钱给多少倒成了问题。
宋家本来就穷,再加上因莲生娘打人还赔了刘媒婆四贯钱,家里就只剩下两贯钱,且置办酒席至少也得三贯钱,连酒席钱都不够,更别说彩礼钱。
桃夭跟宋大夫蹲在后院商量了半日,商量来商量去不能委屈谢珩,决定去跟张氏借十贯钱,其中九贯钱作为谢珩的彩礼。
张氏对于这桩婚事本就喜闻乐见,立刻取了十贯钱给她,并教了桃夭一些招女婿的注意事宜。
不管她说什么桃夭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张氏乐了,“你这孩子,我说什么你明白吗?”
桃夭又点头,“晓得了,我会对先生很好很好的。”
张氏一时无语,心想这孩子心眼这么实在,怕是成了婚必定要被那谢三郎拿捏得死死的。
桃夭倒没多想,乐呵呵拿钱回家。行到池塘边,见池塘边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正是赵冬至。
赵冬至一见她便迎上前。
桃夭想起上次冬至娘的话就很害怕,下意识后退两步,“冬至哥有事?”
赵冬至见她躲着自己,心里愈发难受。
他打小就喜欢她,可是她眼里从来就只有一个莲生哥。后来莲生哥去了,他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可没想到……
他心有不甘,“桃夭,你真要跟他成婚?”
桃夭点点头,“先生他很好的。”
赵冬至见她提起那人一脸温柔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你是不是因为他跟莲生哥有些——”
桃夭打断他,“先生肯入赘,是我高攀了先生。”
她这样一说,赵冬至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莫说入赘,他连娶她阿娘都要死要活。
桃夭生怕又被冬至娘看见,不等赵冬至说话,一路小跑着回家。一进屋后就拿红绸子把九贯钱包好,这才朝东屋走去。
进了东屋,谢珩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也只是淡淡抬了一下眼皮。
有些气喘吁吁的桃夭把红绸子包好拿到谢珩面前,有些腼腆地抿抿唇,露出两个酒窝,“先生打开看看?”
谢珩头也未抬,“何物?”
头一次招夫婿的桃夭有些羞涩,“是给先生的彩礼钱,一共九贯钱。先生若想买什么拿去买。”
她话音刚落,谢珩面上立刻结了一层冰霜,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桃夭见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先生是不是嫌少?”
谢珩见她眼神里透着希冀与小心,忍了又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无!”
不疑有他的桃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先去准备礼服。”
她人走后,谢珩一把抓起桌上的钱要丢入后窗,却听到她在外头跟宋大夫嘀咕,“阿耶,先生是不是嫌我们给的彩礼钱太少,我瞧着他不太高兴,要不我再去借一些来,等成完婚,我赶紧把上次兰子姐姐给我的刺绣修完,刚好可以拿来还债……”
谢珩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铜板,最终放到一旁去,不断揉捏着眉心,把心头的那股怒火强压下去。
彩礼钱给了,酒席也置办妥当,转眼便到成婚这日。
成婚的前一晚,精神有些紧张的桃夭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总也睡不着,以至于次日一早眼睛都熬得有些肿。
好在行礼是在黄昏后,她煮了两个鸡蛋热敷了一下,到了下午便消了。
这时院子外头已经陆续来了参加婚宴的人,她赶紧把铺陈在床上的嫁衣穿上。
嫁衣是两年前做的,当时穿着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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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穿有些紧了。那次成婚也很匆忙,莲生哥哥都快不行了。
桃夭看着镜中一身嫁衣的新娘子,恍惚间像是回到两年前成婚那日,一时之间竟不知为何有些想哭。
她正掉泪,一脸喜气的莲生娘带着帮桃夭梳头的张氏进来。
莲生娘现在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心里认定这就是宋莲生跟桃夭的婚礼,以为她是高兴,连忙哄她几句便去东屋催促谢珩了。
张氏见桃夭眼泪在眼圈打转,知道她定是触景伤情,忙安慰她,“招赘婿可不兴哭。”
桃夭又听话地把眼泪憋回去。
等梳妆完,屋外的主婚人赵里喊着吉时到了。
手持绣扇遮面的桃夭被张氏搀着从屋里出来,身着礼服的谢珩也被莲生娘推到院子里来。
桃夭悄悄打量谢珩一眼,心里越发觉得礼钱给得实在太少。
先生入赘她家实在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