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绯红的桃夭松开手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不肯搭理他。
他掀开被角钻进被窝里,将被窝里柔软馨香的女子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蛊惑,“其实还可以更舒服,宁宁想不想要同珩哥哥试一回?珩哥哥不弄在里头,便不会有孕……”说着,再次吻她。
趁着她意乱情迷,谢珩正准备一举攻城,她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
他一时不察,“扑通”一声,滚下床铺。
两人皆愣住。
好一会儿,桃夭抱着被褥坐起来,一脸担忧,“三郎无事吧?摔疼了没有?”
没想到新婚之夜被人踹下床的男人这会儿也冷静下来,轻咳一声,“无事。”
她连忙伸出手将他拉上来,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他伸出手臂将她卷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是我说话不算话,吓到宁宁了。夜深了,睡吧。”
说是睡觉,想着今夜是自己洞房花烛夜的男人怎么都睡不着,抱着怀中香软的女子蹭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来。
她揉揉眼睛,望着他,“三郎怎么了?”
他有些委屈地望她一眼,“疼。”
她知晓他的言外之意,“我帮三郎。”言罢伸手过去。
眸色幽深的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按压着她嫣红饱满的唇,眸色又暗了几许,微微喘息,“宁宁学着珩哥哥方才那样好不好?”
她垂下眼睫不作声,蝶翼一般的眼睫颤个不停,耳垂红地滴出血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点点头,正欲低下头去,却被他拦住。
他低下头亲亲她的唇,哑声道:“算了。明日一早还要拜谒父亲母亲,须得养足精神。”
她年纪小,今日又折腾了一整日,他到底是心疼她。
他们才成婚,来日方长。
她乖巧“嗯”了一声,圈紧他的腰身,安心的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一夜好眠的桃夭睁开眼睛时,躺在身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坐起身揉揉眼睛,帐外传来宫人向太子请安的声音。
话音才落,一只修长洁白的大手探进帐内,轻衣薄杉,俊雅如玉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醒了?”嘴角含了一抹笑意的男人坐到床边,重新躺到被窝里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昨晚睡得可好,还习惯吗?”
晨起时还有些迷糊的桃夭又阖上眼睫,把脸颊贴在他温暖的颈窝,懒懒道:“怎么起来这么早?”随即想起她昨日已经同他成婚,作为新嫁娘,今日用完早膳后还要拜谒公婆,赶紧要起床。
“眼下时辰尚早,别担心。”谢珩瞧着她急切的模样,不禁失笑,把她拉回被窝里躺下,“万事有我,必不会叫你迟了。”
桃夭心底松了一口气。他事事周全,有他在,自然什么都不必怕。
谢珩道:“母亲那个人规矩虽多,但是心肠却是软的,宁宁嘴巴甜,多说两句好听的话,她必定挑不了你的理。”她一向乖巧懂事,相处久了母亲自然知晓她的好处。
桃夭“嗯”了一声,“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母亲。”她这些日子也知晓了帝后与贵妃之间的爱恨纠葛,心中十分心疼自己这位婆母,若是她愿意,自己也愿意哄她高兴的。
谢珩听她改口,心里喜不自胜,将她抱得更紧些,又与她说了会儿话,见时辰差不多了,这才起床穿衣。
桃夭想起自己如今已经同他成婚,晨起时应该服侍他穿衣。
他却道:“咱们从前什么样,往后还什么样,无需在意那些。”言罢,自外头取了衣裳穿好,却又站在床前等着她扣玉带。
她忍不住问:“为何非得要我来扣?”明明衣裳都不需要她帮忙穿。
他居高临下望着仰着一张小脸认真望着自己女子,道:“每次宁宁这样帮我扣腰带,我就觉得宁宁已经是我的妻子。”
桃夭抬起眼睫迅速看他一眼,道:“那,那从前在万安县三郎认我当妹妹时,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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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解腰带……”
他耳朵微微红了,轻咳一声,“我叫人服侍宁宁穿衣裳。咱们用完早膳便去拜谒父亲母亲。”言罢,唤来婢女服侍她起身。
待二人盥洗过后,早膳所的人已经摆好早饭。
桃夭随意扫了一眼,见桌上的大多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她瞧着坐在对面正用慢条斯理吃粥的男人,突然就觉得同他成婚后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除却地方住得大了些,服侍的人多了些,倒是与在燕子巷同他一起生活也没什么两样。
谢珩见桃夭总盯着自己,搁下手中的汤匙,关心,“不合胃口吗?”
她摇摇头,抿嘴笑,“三郎待我这样好,我总觉得无以为报。”
他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宁宁觉得高兴最好。”
待两人用完早膳后,桃夭回去殿中换了拜谒要穿的服制。出殿外时,早已经换了公服,头戴进贤冠的谢珩正在外头等她。
他同她一起,大多着便衣,这样着公服还是头一次见。紫红色的公服将眼前身姿挺拔,俊雅如玉的男人映衬得威仪赫赫。
见她出来,他大步上前旁若无人地牵着她的手出了宫殿,亲自将她送上太子妃转乘的厌翟车,见她神情紧绷,低声安抚,“宁宁别怕,万事有我。”
她在他坚定的眸光里沉下心来,眯着眼睫笑,“我晓得。”
谢珩这才上了前头的金辂车,一前一后同他去皇帝所居的蓬莱宫。
皇帝其实大多都住在未央宫里,今日这样庄重的日子,自然要与皇后一同在蓬莱宫等着新妇拜谒。
待到蓬莱宫,帝后早已在紫宸殿等候,桃夭才入得殿中,便瞧见宗室,命妇,内官等分列左右,甚至还瞧见女装打扮的安乐公主也在其中。
相府里没有主母,主事的是赵姨娘,她自然不敢叫桃夭早晚请安,是以她平日里散漫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