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笑,“殿下说得是!微臣这就去准备。”言罢便行礼告退。
谢珩做好这一切,又去了坤宁宫,将此事告知皇后,末了,道:“阿娘若是为了我好,以后就莫要做这种事!”
谢珩离开后,皇后在榻上怔坐了一下午。
她刚成婚时其实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当初同自己感情还算很好的皇帝叫她以大局为重,纳了那公主入东宫,并向她承诺,绝不会碰她。
可后来那公主半年后却有孕。
只可惜那公主命不好,生产时难产,与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二皇子便去了。
原来同样一件事,还可以有这样解决的法子。
说到底,所托非人。
这边,同样得到消息的皇帝立刻差小黄门将谢珩请了去。
谢珩才进蓬莱宫正殿,便瞧见皇帝正在教自己的宝贝儿子习书法,见他来了,眼皮子都没抬。
倒是一旁挺着七八个月孕肚的江贵妃起身向他微微颔首。
若是搁在从前,谢珩心里总要难受,可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心爱的妻子,将来也就会有自己的孩儿,突然就释然了。
直到写完,皇帝才叫人将谢璋领下去玩。
他打量着眼前为了自己的妻子,借了这样大一笔粮食给人的儿子,一脸不悦,“不过就是纳个良嫡,怎么就不行了?平白无故给了那么多粮食给他们!”
谢珩道:“此事儿子自有打算。”
“打算?太子倒是说说自己有什么打算?”
皇帝非常不满,“纳回来若是不喜欢不理会便是,为何非要在这种小事情上过不去!”
从前他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一个女子收入后宫好好养着便是,何苦非要闹成这样。
其实粮食倒还是其次,最主要为什么他非得事事压自己一头,显得自己多无能!
谢珩任凭他在那儿唠叨,一句话也不说。
皇帝瞧见他如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谢珩见他说够了,道:“儿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告退!”言罢,不待气得差点没背过气的皇帝开口,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心中更加愤然的立刻叫人将赵尚书召进宫来问粮食的事儿,想要从中拦截。
匆匆赶来的赵尚书一脸为难,“已经将粮食的数额作为礼单之一送到鸿胪寺去,恐怕此刻已经到了渤海国使臣手里。”
皇帝盯着一向老谋深算的赵尚书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从前叫他支点银钱督造宫殿,就好像拿刀子在他身上割肉,太子叫他给渤海国准备粮食,他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办妥了。
半晌,他冲像是要准备哭穷的赵尚书摆摆手。
待赵尚书走后,皇帝一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久不碰政事,早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掌权人。
心中五味杂全的皇帝正欲同江贵妃说两句话寻求安慰,却瞧见她正望着窗外叶子快黄了的梧桐树发呆,眼底似盈着泪光。
皇帝柔声道:“阿妩怎么了?”
这段日子已经逐渐将他的“深情”看透的江贵妃道:“我在想,当初若是不进宫,好好做一个侯府夫人,阿昭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去了凉州不回来。”为了这样一个凉薄的男人,到头来辜负了待自己情深意重的夫君,终是错付了。
皇帝听着她这话的意思是后悔同自己好,气得面色发青,转了出了蓬莱宫。
不知不觉走到坤宁宫,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不自觉走进去,却瞧见皇后坐在宫苑里头。
彼时阳光正好,日头在她身上镀上一抹柔和的光。
平心而论,皇后年轻的时候生得极美,就是性子太过刚硬,十分的不讨喜,如今这样瞧着,倒是有年轻时的风情。
他心下一软,正要上前同她说话,却见她手里正抚弄着一物件,仔细一瞧,好似一尊瓷娃娃。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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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赵姑姑这时瞧见他了,忙上前向他行礼。
听到动静的皇后将瓷娃娃收进衣袖内,起身向他行了一礼,低垂眼睫看也不看他。
皇帝大步上前,从她手里抢过那个重修修补过的瓷娃娃看了一眼,冷笑,“裴季泽拒婚,该不会是皇后的主意吧?”言罢,随手将东西丢在地上,看也不看面色发白的皇后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原本修补好的东西再次四分五裂。
赵姑姑连忙弯腰拾起来,道:“圣人定是误会了,这下可怎么办?”
“不理他,”皇后重新坐下,神色淡淡,“他自己不检点,便当这天底下的人全同他一样。”
这边,赵尚书将库里积压几年的旧粮掺了新粮一一装好,不出几日的功夫便交到鸿胪寺去。
鸿胪寺卿领了渤海国的使臣亲自去粮库去参观。
渤海国的使臣们看着满粮仓的粮食十分高兴,绞尽脑汁儿地狠狠将大胤夸了一遍。
待送走勃海国使臣们,赵尚书对鸿胪寺卿道:“爪洼小国,一脸小家子气!”
鸿胪寺卿想起最近招待他们的事儿,也深以为然,“确实如此,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