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玫瑰豆腐非常鲜香美味,然而沈璃却尝出了这辈子最甜最甜的味道。
她没有告诉沈勇,那晚沈勇在银杏树前哭到崩溃时,她就站在门前的门槛上,她知道,从今往后,他会拥有一个真正的爸爸。
很多年后,沈璃在沈勇的遗物里——那件隐藏很好的棉外套口袋中,找到了当年那两个婴儿手环。即便推测出了所有的事,她仍然对沈勇抱着全部的爱和感激。曹家,对她来说,不过是别人家的朱门绣户,不过是别处的富甲一方。
沈璃想,爱都是一样的,穷一点,富一点,都是爱。
陆知遥和她是真的默契,不光在爱许久这件事上。
又到一年白色的季节。
卢荃和远宏的案子延续久远,牵连甚广,影响重大,监察委、经侦、检察院一个环节也少不了。与此同时,因为李肖的死亡让曹琳的律师找到了突破口,又提交了一些李肖教唆曹琳犯罪的新证据,案子一拖就是几个月,然而就算再拖,公平和正义都不会缺席,所有人都只是在静静等它的到来罢了。
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冬季。卢荃落马,整个j省官场从夏天到冬天都人心惶惶,而老百姓们则在寒风中期待着初雪的到来,为这场轰动j省的丑剧涤荡灵魂。
市局经侦支队,许久叼着烟正在会见室外跟同事边聊天边等。
除了轻水那片地和被曹万宏扛下的“分赃地图”案,远宏十来年间还涉嫌内幕交易、洗钱和少额的偷漏税,有些是在陆远臻时代犯下的,这次也被一并查了出来。
谈了一下午案件细节和对量刑的推测,帅气的律师看了看时间,起身微笑致意离开。
陆知遥从口袋里掏出陆远臻的烟斗递过去,陆远臻轻轻笑了一声,拿过来用袖子擦了擦,凑着陆知遥划燃的火柴点着。
“我什么也不担心,就怕你抽不到烟斗就犯病。”陆知遥自己也点了根烟。
陆远臻浑厚的喉咙里混着笑意说了声:“臭小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陆远臻:“远宏的事,连累你了。不用太担心我,这些风雨,我还扛得住,没老到那个程度呢。”
陆知遥:“知道,我刚不是说了嘛,不担心!等判了之后,我会跟顾律师想办法找机会申请保外就医的。”
陆远臻睨着他:“该坐的牢我会坐的,不着急——股东有没有闹事?”
陆知遥掸着烟灰:“闹去呗,曹万宏的遗嘱里,他的股份你和曹琳一人一半,曹琳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还是最大的股东,他们要对罚金和赔偿有意见,想离开远宏我也没意见,他们手里远宏的股份有多少我要多少,钱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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