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眼睛却突然看向她身后,神色紧张,拼命朝她摇头摆手。
唐安宁正在气头上,没看出异常,还以为对方又想帮顾北清辩解,打断了他,说道:“莫叔,我知道你对你家少爷很忠心。但我们就事论事,他这么做就是忘恩负义,狗打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不对?”
莫叔却把头低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少爷。”
少……少爷?
唐安宁只觉得后背一凉,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顾北清那死男人,不会,已经回来了吧!!!
“狗打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而又森冷的声音。
唐安宁头皮再次麻了麻,僵硬地转身,脸上迅速挤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呵呵,你回来了?我正在跟莫叔讲一个八卦事呢,有个男人特没良心,老婆脸被烧伤,他却把钱卷走了,你说,那种人是不是该骂?”
她说的,其实是之前见的那个妇人遭遇。
当年火灾后,她脸上的烧伤本来是可以治好的,但是老公却把钱都拿去赌了,结果因为没钱才落下了这么难看的伤疤。
而那个男人似乎也遭到了老天的惩罚,在一个冬夜,又喝得半醉,最后冻死在了街头。
听说,整个人硬得像块冰箱急冻过的腊肉,手指都掰不动丝毫。
顾北清薄唇微掀,露出一丝无声的冷笑,就那么目光冷嗖跟地看着她不说话。
莫叔见情况不妙,连忙低着头,悄悄地退下去了。
连带着在不远处干活的佣人,也手脚麻利的,拿着东西走了。
于是,周围瞬间就只剩下唐安宁,面对着这个此刻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男人。
梁木飞形容他是冰坨子,真是贴切!
唐安宁心虚地舔了舔唇瓣:“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会是,从一开始,就站在后面了吧?
想到这,她的头皮,又开始麻了。
喵呜——
难得说这大魔王的坏话,怎么就被逮个正着了呢?
“怎么,你在外流连彻夜不归,也不许小爷回来了?”
男人俊脸冷冷,声音也是冷冷的。
可听着,总觉得不是味,里里外外都泛着酸气似的。
唐安宁咬着嘴唇,小心地看着男人脸色,小心说道:“那个,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我真的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好吗?”
顾北清没有看她,自顾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傻子都能看出,他没心看杂志。
这是,愿意听她解释的意思了?
唐安宁心中暗喜,连忙走过去。
本想坐过去的,想了想,还是站着吧,显得有诚意一些。
“其实昨天我是去找我妹妹去了。”
所以呢?
找到了吗?
顾北清瞟她一眼,脸上神色无波,依然冰冰冷冷的。
昨天她都去干了什么,他早已调查清楚。
气的是,这可恶的小狐狸,这么大的事,竟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就算她当时心急,忘了打,可到了那里呢?
还有晚上呢?
再不然,睡醒一觉,养足精神,总该打了吧!
可这死狐狸,从始至终,不仅电话没有,连个短信都没发给他,知会他一声!
分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更更可恶的是,她这一趟,是跟秦淮明一起去的。
是不是因为有那个男人在身边,所以,连他这个持证的正牌老公,也忘了?
可恶!
“你知道吗,当我听说打到领养我妹妹的人时,高兴得,恨不得马上飞过去。你应该能理解,当一个人极度兴奋激动的时候,就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比如,昨天的记者招待会……
唐安宁小心地看了看男人的脸,可是那张千年冰僵的面瘫俊脸,仍是冷沉如水,没半点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