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颇为遗憾地摊了摊手:“那你们去忙吧,我也倒倒时差。唐小姐,你们家孩子退学位的申请我已经批了,特别处理,你不用再跑美国了。”
“真是太太谢谢你了,阮学长!”
这倒是个好消息,之前学校招生办是要求她亲自回美国,办理最后程序的。
现在好了,不用再来回飞三十个小时折腾。
“不客气,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阮纳森很是绅士地点了点头,眸子里那深深沉沉,又点缀着星光般的笑意,却让唐安宁微微怔了下。
怎么听,都觉得他后面那句话,有些意味深长。
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痛感,是男人将她手握得太紧,被挤压的。
她抬头,就见顾北清沉声说了句:“那我们不打扰学长休息了,安宁,我们今天的安排有些多,可别再犯迷糊了。”
安排?
什么安排?
唐安宁有些懵,本来清晰的头脑,这下被他给说迷糊了。
今天一大早,顾北清就来接她去领证,来回的路上都没说有什么事,何来的安排?
但男人没给她提问的机会,拉着她大步下楼,径直开车离开别墅。
半个小时后,渔乡馆。
这里的酸菜鱼,是她的最爱。
趁着等上菜的间隙,唐安宁忍不住问:“你跟阮学长,是不是闹别扭了?”
这话听着有些幼稚,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闹别扭,听着挺可笑的。
可她却敏感地察觉到,从自己上楼看相片前后,顾北清和阮纳森之间的气氛,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到底有什么不同,又说不出来,因为两个男人都是那种沉稳内敛,情绪不外露的人。
说得好听是成熟稳重,往不好的说,就是腹黑。
“很明显吗?”
意外的是,顾北清竟没有掩饰,反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
“不,我只是猜的。”
唐安宁摇了摇头,看着他,等着听后话。
不掩饰,也等于代表着愿意告诉她。
“他只是太担心我了,担心我会重蹈覆辙。”
顾北清想了想,如此说道。
说实话,他以为阮纳森不会要那个人情,反而自己一直在找机会还。
更没想到,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向自己提出要求,竟然是要他和唐安宁离婚。
为什么?
“怕你再犯病,我们会再离婚?”
唐安宁微微皱眉,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他们已经离过一次婚,并且一起经历过生死,最终决定重新在一起,绝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按道理来说,阮纳森真要为了他好,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总不会是要看着顾北清终身不娶,不接近女人,才放心吧?
“应该是吧。”
顾北清微微牵了牵唇,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正好,服务员进来上菜,两人自动终结了这个话题。
慢条斯理地吃完午饭,唐安宁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毕竟他之前才说,今天的安排很多来着。
没想到车子直接开进了市中心的公园,两个人手牵手在公园里散了半小时的步。
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想要问的时候,男人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最高的一栋大楼,问道:“安宁,我们的婚礼在那举行,好不好?”
“婚,婚礼?”
唐安宁当即又懵了下,瞬间把自己刚才想问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抬头,望着那座高大辉煌的大楼,发现正是g市最高档的酒,金帝大酒店。
原来是它。
又是它啊。
他们正是在那个酒店里,产生了不可割弃的交集,一直延续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