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也没料到自己会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丫头才十九岁, 他怎么会对她生出那样的感情?难道真如老师所说,太久没女人了, 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
到底是亲了人小姑娘, 总不能抵赖吧。
他抿了下唇, 有些不自然地说:“丁娴, 我今年二十九了。”
时易这人吧,从小性子就比较冷,不太会表达,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儿,你要他亲口承认什么,他就觉得别扭,矫情,他要对谁好,从来不耍嘴皮子功夫,就是实际行动。
他刚上小学一年级那会儿,老师布置了一项任务,要求同学们回家对妈妈说一声我爱你,时易这性子,还真就说不出来,回到家,什么活都抢着干,拧干毛巾给妈妈洗脸,打好洗脚水给妈妈洗脚,想方设法地对妈妈好,可那样煽情的话,他偏就说不出来。
男女方面的事更是,丁娴第一次亲他,让他意识到两人毕竟是成年人,长期住在一起,怕出问题,后来领导在谈借调的事情,他主动提出,想着两人分开,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人姑娘。当然,那时时易也没觉得丁娴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沈彦说,姑娘十几岁,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遇到他这样的男人,自然容易动心。
感情是复杂的,说不定连丁娴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是贪恋他给她带来的那种安全感,归属感,还是真的对他有意。时易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最终无果,直到小姑娘来d市找他,他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惊喜,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喜欢就喜欢吧,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一切顺从心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结果丁娴头天费尽心思地撩他,第二天人就走了,时易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当下就想着,再也不搭理她了。
可脑子里全都是她,一颦一笑,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姑娘笑着喊他时易哥哥。
姑娘委屈时眼含泪花喊他时易哥哥。
再次相见,姑娘扑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胸膛蹭啊蹭的,开口第一句,也是时易哥哥。
时易哥哥,时易哥哥。
那一声声,软糯糯的,叫得他的心都跟着软得一塌糊涂,当下什么想法也没了,就想把姑娘抱进怀里可劲儿疼。
甚至有一瞬还觉得,自己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非要分开一年。
……
时易这话,是想提醒丁娴,让她想清楚,自己比她大十岁,将近三十的人了,沉稳内敛,生活归于平淡,或许并不能给她多么浪漫,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
没成想,丁娴倒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时易哥哥,你家里人催你了吗?”
丁娴在爱情上一根筋,认定谁就是谁,她想了想,又道:“女生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你跟他们说,再等一年行不行?”
从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甚至觉得女人二十**岁结婚都算早,但是如果对象是他,扯个证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她依然可以继续读书,现在大学就结婚的人也挺多的嘛。
时易怎么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轻咳一声,“再不出去,又有人来了。”
丁娴笑:“反正这是女厕所。”
“……”
时易把她从身上拉下来,就要去开门,丁娴按住门把手,“最后问一个问题。”
“时易哥哥,我要是变成包黑碳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啊?”
时易拧了拧眉,“什么意思?”
小姑娘哀嚎一声,“马上要军训了呀,现在太阳那么毒辣,过不了几天,我这白嫩的皮肤……”
她顿了一下,哀叹:“估计都可以和非洲人媲美了!”
时易瞥了眼她的手臂,确实是白白嫩嫩的,叫人不愿挪开目光。
他说:“黑点好。”
太白太亮眼了容易招蜂引蝶。
丁娴:“……”
什么审美。
丁娴跳起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打开门,把人推出去,扬了扬手,又“砰”地一声关上门。
时易摸了摸唇角,低笑一声,突然很庆幸,还好小姑娘喜欢的是他,她这性子,要是所遇非人,后果不敢想象。
过了会儿,丁娴才开门出去,正好碰到饭店工作人员。
“这门不是锁住了么?”
“没有啊。”丁娴说着还看了门一眼,“我来的时候就是开着的呀。”
工作人员有些懵逼地挠了挠头,“奇怪了。”
……
回到饭桌,黄怡就激动地说:“丁娴,你真是太倒霉,你知道吗,刚刚我们看到时教授了,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里吃饭。”
另一个女生附和:“是啊,你说你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偏偏要在那个时候打。”
对于女生们的花痴,男生们很是无语,丁娴笑笑。
她不仅见了,还亲了。
白梓婷看向她,“丁娴,你刚刚是去厕所打电话吗?”
“是啊。”丁娴问,“怎么了?”
白梓婷还想说些什么,见她一脸坦然,抿了抿唇,“没什么。”
回了宿舍,丁娴才收到江丝琪的消息。
姜丝:【丁小娴,这情况不妙啊,你到底把时教授怎么了,吓得他都不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