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還不跪下。」
甄珠衣衫不整,神情冰冷,又藏著一抹慍色。
沈煙秋看向目光複雜的長老們,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他索性也就不替自己解釋,而是看向被許中整理衣衫的甄珠。
他揚起的唇角都帶著幾分苦澀,而眼中是毀天滅地的陰翳。
……
沈煙秋因為此事而暫時被趕出師門去歷練的了。
當然,他會暫時離開師門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對甄珠動手動腳,還因為他打上了許中,許中至今還躺在床上養傷。
甄珠也是有些詫異,不知道沈煙秋為何會突然向許中發難,若不是他及時出手制止,許中恐怕傷得要比現在還要厲害。
甄珠方才亦是用了所有的力氣忍住了體內的禁忌對他的影響,才沒有當在沈煙秋的身前,幸好許中傷不了沈煙秋特別嚴重,他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解決了沈煙秋這個麻煩後,甄珠來往小世界更加頻繁了,反正祝衍之現在躺在床榻上哪裡都去不了,這倒是方便了他給祝衍之渡氣。
前幾次,他去祝衍之的房內時,祝衍之都是躺在床榻上睡覺,他剛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力渡給祝衍之。
後來幾次,他來找祝衍之時,男子輕靠在床上,面容蒼白,手垂在床沿邊。
甄珠站在窗邊盯著祝衍之看了許久,祝衍之向他看了過來,但是祝衍之的眼中太過無光,甄珠並不清楚祝衍之到底有沒有看到他。
許是沒有吧,畢竟祝衍之有眼疾。
甄珠剛剛走過去,看了一眼矮桌上的果脯,就聽到祝衍之有氣無力道: 「你來了……」
他聲音輕柔又沙啞,就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垂死掙扎的人,墨發垂在胸前,肌膚蒼白到病態。
甄珠皺了一下眉,坐到床上,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你在等我?」
祝衍之清淺的勾著唇角,甄珠的身上有淡淡的梨花香,那次在池塘旁,他就已經記下了。
「是,也不是。」他抿了抿薄唇,面容憔悴, 「我不確定你今天會不會來,所以就一直在等你,我害怕自己睡著了,就又錯過了。」
前幾日,他常常能在唇瓣上嘗到淡淡的梨花的清甜。
祝衍之抬眸望向甄珠,只能看到一個朦朧夢幻的身形,像是永遠抓不住的一陣風,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身邊,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你是……精怪嗎?」
甄珠微挑著眼尾,湊到祝衍之的面前,即便現在的祝衍之身上沒有仙氣,但是祝衍之的這張臉依舊只是畫中才會有的, 「你覺得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