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荧玉真的很白。通透的白。以至于任何颜色点缀只会加持这份白。
小孩偷摸化成熟的妆着性感的衣服,总是不相称和庸俗的。怪模怪样,遮盖了原本的面目。
而她不同,多么色散艳丽花里花哨的衣物落在她身上,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剔除去俗气,漫上青春和纯然。
都是骨骼皮肉里带出来的,如同她自己说,吃不得苦的。更何况,谁会忍心让她为生活所累,难为受累。
卫炤把许荧玉往床上压。房间内装饰很男性化,灰暗色调,冷静理智。床单也是灰色,看起来很不近人情。
与卫炤本质相同。
无用是演的,懦弱也是演的。其实不是演,是得以在社会存活的面具。人人皆有。
可面具下究竟何种面容,无人愿意去探究。父母与孩子,妻子同丈夫,朝夕相处几十年或许都不了解彼此。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与人相交亲密更多来源于了解彼此的黑暗面。明示自己的底牌,撕下人皮,漏出丑陋而赤裸裸的本在。
互相映照和投射。人人心里都有鬼,有人关着,也有人打开门把它们放了出来。
魔鬼与魔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所以许荧玉或许和卫炤才是天造地设,他们都是被欲望裹挟的人。欲望把他们带到了彼此的面前。金钱性欲权势最能造就丑闻,他们都不过是恰如其分却又最普通的一环。
棋子与棋盘。怎么变换最终都殊途同归。棋子都会落到棋盘上。
许荧玉从卫炤身下狭小缝隙窜出去,愤愤然,我不要,这里隔音不好,你爷爷还在楼下呢。
卫炤钳住她,反手把她往床上带,用身体包裹着,往她脖子上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含含糊糊回道,那你小点声。
许荧玉本还想反驳,卫炤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欲望被挑起,瞬间昏了头,口中溢出的只有轻喘声。
天上有繁星,不远处有村庄,星海映照大地,极亮,村落道路都照耀地十分清晰。有风从未关的窗户袭来,窗帘吹的微微飘动,一股清凉意。却解不了房间内的燥热。
许荧玉全身粉白,额头全是汗,鬓发全都湿漉漉的黏在脸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手却仍死死捂住嘴,怕溢出的声音惊醒整栋房子沉睡着的人。
卫炤像存了心折磨她,勾起她的情欲,却不给她。扒光了她的衣服,腿间鼓起高高一块,人却在她身下舔。
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没给她做过。双腿被他制住,黑色的脑袋在她的腿间,唇舌无所不用其极。她很舒服,也很害怕。
很酸很空,很痒。狠人。这些感觉穿透她的皮肤漫进了血液,折磨得她快死掉了。
她害怕。迫切需要卫炤,可卫炤不给她。她哭,声音却不敢大,眼泪从眼睛一串串滑下。
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