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這一年就這麼收尾了,蕭景澤和溫禮這麼想想都有萬千感慨。
「宮裡,除夕應當是很熱鬧的吧。」溫禮縮在蕭景澤懷裡,蓋著被子,抱著電腦,上面還停留在自己寫小說的界面,卡住了,思緒也就飄了,越飄越遠,忍不住回過頭來問蕭景澤。
蕭景澤正在看劇本,他過了年就要進組了,聞言親下溫禮的腦門兒。「熱鬧是熱鬧,但終歸受著拘束,現在這般快活日子,是無論如何我也不曾擁有的,也未曾想過會擁有。」
溫禮當下心裡有些發疼,因為娛樂圈中自由度受限這事兒他沒少揪心蕭景澤,但這般才驀然發覺,這怕是要比他曾經的日子自由些許,心裡怎麼想的,面上就不免流露了幾分。
蕭景澤把人又往自己懷裡攬了幾分,「只是這麼兩個人過就夠了,人多也未必就多高興。」
溫禮嗯了聲,葡萄趴在地上抬起頭來哼唧了兩聲,惹得溫禮笑了起來,「還有葡萄呢。」
「好。」蕭景澤也勾了勾嘴角,安撫的拍了拍溫禮,兩人又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往年溫禮也並非沒人邀著去,他的朋友多多少少知道溫禮家裡情況的都會邀請他一番,但是都會被他拒絕。這其中就有周賀然,作為溫禮最好的朋友,周賀然自然是不可能扔了他自己過年的,況且周賀然的父母也都是認識溫禮的,兩個孩子差不多大,卻又這樣差別著,看著也揪心,他父母每年都會讓自己去他們家裡過,大家在一起好熱鬧熱鬧。
溫禮推脫不開,也會去吃一頓飯,但年夜飯卻也就在自己再小几歲的時候一起吃過幾頓。倒不是人家對自己不好,他父母爺奶對自己是真心好的,他也知道,只是終究是別人家,溫禮覺得自己這人大概從骨子裡就透著幾分疏離與冷漠,不願意麻煩別人,也不願意同別人親近似的。
周賀然也嘗嘗來陪著自己胡吃海喝一頓,熱熱鬧鬧一陣兒,溫禮也只是拍拍他們讓他們別為自己擔心,他是打心底里從來不為自己難過。有什麼好難過的呢,人活一世無非就是為了某些瞬間,說到底活的也就是這些瞬間,只要順著自己心意了,不礙著別人了,怎麼著都是行的吧。
更何況,如今有了蕭景澤,那二人世界又何嘗不快活呢。想到這兒,溫禮往蕭景澤的懷裡又鑽了鑽。
年後蕭景澤就要進組,拍一場電影,是李遇青導演介紹的,雖不是個主角,但是人設確實精彩,蕭景澤自然是珍惜的,只是這次溫禮就先不陪著自己去了,他還有自己的事兒,舊書馬上就要預售了,新書又在籌備階段,很多東西還需要和編輯溝通一番,想到過了年就要分離個把月了,倆人心裡都有點兒難受起來,不知不覺抱的就更緊了幾分,巴不得時間流淌的慢點再慢點兒。
除夕那日,同往常一樣,周賀然拎著不少東西來敲門,被溫禮迎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