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不開心。
長安搖搖頭,甩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幾下把行李收尾。抬起來,放到客廳的大門旁。
一路回到自己的臥室,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那顆桃花樹。
一下子就想起某個人。
長安看著看著,突然笑起來:沒想到桃花這麼粉粉嫩嫩的女性化的東西在自己這裡卻偏偏可以和那麼冷清強勢的人聯繫在一起,而且毫無違和感。
或許是前世太多次在桃花樹下見過他,所以這輩子才會睹物思人罷。
長安想,其實,歲月時光或許真的沒有那麼強大和可怕,總有些東西,是任它再漫長,也無能為力的。
比如,那些年年歲歲里刻進骨血的感情。
長安看上了癮:本來這時間就沒什麼事情可做,又不好現在去找他打擾他的工作,所以,就這麼撐著下巴看桃花好像也不錯?
長安笑起來,覺得自己的形象在別人眼裡一定很神經病。
剛剛夏至,天氣還不是讓人惱火的燥熱,長安把家裡兩面的窗戶都打開,風穿牆而至,溫度把握的剛剛好。長安站在風口,非常、非常舒服的眯起眼睛。
唔......陽光正好呢。
相比之下,楮醫生的處境可就沒那麼舒坦了。
研究室大多是精密數據與儀器,更何況是醫學研究室,大多數東西都需要確定的保存溫度,所以研究室從來是恆溫,不能開窗,不能通氣,人在裡面待久了難免會不適。
但是研究這種事情一點點進程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所以楮池蘇和其他的醫生一天絕大多數時間都待在研究室里,有時候實在難受才會出來透透氣。
楮池蘇現在緊盯著自己手中的試管和一旁的儀器反應,想要儘可能嘗試減輕心臟搭橋手術術後的風險。乾淨的額頭的全是汗珠,一滴一滴順著臉側流下來,只是他現在已經完全無心去管這些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試管上。
這一種藥加進去,或許可能會減輕術後的排斥情況,但是不排除會有其他副作用的可能。如果減輕了一點排斥,反倒引起更大的風險,那麼,結果絕對不僅僅是得不償失這麼簡單。
醫學上,不允許一點點差錯的出現。
就這麼僵持了近一個小時,楮池蘇才鬆了口氣,輕輕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短時間內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還需要長期的觀察和情況對比。
這些天研究室幾乎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現在看來,初步情況還算比較成功。
楮池蘇拿過研究太旁邊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旁邊有人看他,說:「組長,今天該你輪休了,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先走吧。」
楮池蘇抬起左手,看了眼手錶,四點多了,確實差不多了,再加上長安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估計是她走前最後一面了,他自然想和她待久些。點點頭,隔著醫用口罩示意:「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打我電話。」
對方回著點點頭。
楮池蘇這才走幾步,推開研究室的大門,把臉上的口罩和手套摘下了,扔到了門口的垃圾桶里。
身上都是汗,楮池蘇回了休息室,迅速沖了澡,換了身衣服,才開車去長安樓下接人。
等快到的時候趁著紅燈給長安打了電話過去,很快被接起,估計是一直等著。「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