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池蘇沉默了會兒,答應了。
轉身走近客廳的時候,兩個女孩還在哭。
他嘆了口氣,繞到沙發後面,輕輕拍了拍長安的後背。
長安回頭,眼睛已經腫了,裡面還帶著淚花。
楮池蘇心不由的又是一疼,伸手替她擦乾淚,輕聲說:「你今晚在這陪她吧,我出去一趟。」
長安吸著鼻子,點點頭。
楮池蘇低頭親了親她哭的紅腫的眼皮,說:「不許哭了,眼睛都腫了,交給我處理吧,放心。」
她又乖乖點頭。
楮池蘇起身準備走,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低頭又囑咐了一句:「不許哭了,嗯?我走了。」
然後又把房子裡的窗戶什麼的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看著客廳沙發上長安果然已經不哭了,只抱著毛毛低聲哄著,才稍緩了神色,不怎麼放心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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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羅子浩的公寓,楮池蘇就被滿屋子的煙味嗆的直皺眉。
走進去,地上桌子上已經擺了不少的空瓶子了,羅子浩坐在沙發上,正在抽菸,神情還算穩定。
見他來,抬了抬眼皮,第一句話就是:「她怎麼樣了?」
「不怎麼好,或者更確切的說,很不好。」
羅子浩聽完,又沉默下來,低頭一口比一口凶的抽著煙。
楮池蘇就自己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也不說話,看著他。
半響,羅子浩才猛地把菸頭彈進菸灰缸里,隨手扔了罐啤酒給楮池蘇:「是兄弟就陪我喝。」
楮池蘇不發一言,直接打開啤酒罐,猛地就往嘴裡倒。
羅子浩也喝,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坐在煙氣瀰漫的屋裡里,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罐一罐的往下灌酒。
楮池蘇酒量本就比羅子浩要好,再加上在他來之前羅子浩又已經喝了不少了,於是和楮池蘇沒喝上多少,就已經是八成醉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楮池蘇可還清醒著,幾句話一套,就把什麼都套出來了。
其實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羅子浩的母親一直希望羅子浩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可是毛毛實在是沒什麼背景,羅子浩母親說話又向來刻薄些,當著毛毛的面就說她麻雀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毛毛當時對著長輩沒說什麼,羅子浩也制止了自己的母親,甚至還和母親冷臉了。
可是毛毛向來是直性子,受了委屈不能和當事人發火已經很憋屈了,難免回來就和他說幾句。
羅子浩本來就為今天的事情鬧心著,她又在旁邊鬧,腦子一渾,脫口就說:「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本來就是你倒貼的?怎麼?敢做還不敢讓人說?」
話剛出口他心裡就「咯噔」一聲,立馬就後悔了。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毛毛再樂觀再堅強也是個女孩子,被自己喜歡的人這麼說,怎麼可能受的了。
當時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嘴唇都在顫抖:「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他想解釋,可是看著毛毛滿是失望的臉,突然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