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德福刚刚回来便又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君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在众多御医的面前来回转了两圈,眼神闪烁,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才算是拿定了主意。
“小三和小五都不是那种会轻易罢休的孩子,明日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的从你们口中套话,他们是皇子,想要对付你们有的是方法,你们很难防得住,今天这诊断的结果你们绝对不可以说,但兰嫔下毒之事,你们适当的透露一二……”
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御医,秦君沉吟了一下,开口吩咐道。
自己的儿子秦君还是清楚的,别看今天表现的这么乖巧,那纯粹是被自己给吓怕了,等明日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提前知会这些御医一声,也好过到时候被他们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不到万不得已,秦君还是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以后难有子嗣之事,更何况天下这么大,名医那么多,仔细寻访之下,便能够治好呢,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毕竟儿子还小,距离成亲生子还有很长的时间。
倒是兰嫔的事,应该适应的向儿子透露一下,要不然到时候一下子下了处置兰嫔的圣旨,估计小三会受不了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得为对方求情,秦君是怎么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
这样一点点的渗透过去,儿子也更容易接受一些,想到这里,秦君眸色一暗,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便是再怎么做好铺垫,这件事对于小三来说,恐怕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么想着,秦君心里对于兰嫔的恨意顿时又涌了上来,要不是这个狠心的毒妇,他何至于现在这般左右为难,百般思虑也没有万全之策。
“你们先下去吧,记住朕所说的话,若是让朕听到一点关于三皇子的流言,仔细你们的脑袋!”
连看都没有再看这些御医一眼,秦君挥了挥手,便示意这些人下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兰嫔那个毒妇,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这些御医了。
反正话他已经都说了,若是这些御医再不识趣,看不出眉眼高低,那也就不要怪他下手无情了,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活在别人的流言之中。
“臣等明白,请皇上放心!”
心中一凛,在场的御医顿时觉得脖子一凉,连忙叩首说道,而后便在皇上的示意了,站起身一个个退了下去。
跪了许久,地板上又冰凉刺骨,有几位年纪稍大一些的御医,起来的甚是艰难,若是平时自是等着别人来扶一下,但这时却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否狼狈了,纷纷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一个愿意在这殿内多留。
扫了一眼众多御医那狼狈至极的身影,秦君却没有丝毫同情,要不是不想留下暴君的名声,在他看来,这些没用的御医,通通都该砍了。
在原地又来回的转了几圈,虽然知道自己此时出宫,必定会引来无数的猜疑,不利于把今天这事暂且压下,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御医的话,秦君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他咬了咬牙,顿时停住了脚步。
身为皇帝,若是连处置个害了自己儿子的贱人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压不住便压不住吧,不管宫内朝野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只要控制好儿子那里,不让小三知道,便是天翻地覆,也无所谓了。
“随朕去天牢,朕倒要看看那个贱人,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这么想着,秦君袖子一甩,顿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眼神无比凌厉,浑身上下都带着浓重至极的煞气。
德福虽然已经按照秦君的吩咐去办事了,但皇上身边自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伺候,秦君这话一落,小山子顿时小跑着先行出去安排了,皇上要去天牢,可不是小事,这是要出宫的,随行的护卫必须都得安排好了。
当然,这事不是他该干的,他只不过是负责去通知一下御林军的守卫罢了,对方自然会安排好一切事情,包括出宫和天牢那边,都会做好妥善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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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侍卫粗暴的拖出了昭阳殿,打入了天牢,兰嫔本来雪白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片灰色,有些狼狈的被狱卒推入了一间牢房,兰嫔一个不稳便倒在了地上,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愤恨的目光顿时射向了狱卒。
皇上那般对她也就罢了,甚至刚刚那些侍卫她也能忍,可现在不过只是小小的狱卒,都敢如此的欺辱于她,这让兰嫔顿时无法忍受了,只是经过了刚刚咒骂那些侍卫,被对方毒打了两下的待遇,兰嫔现在也不敢随意的开口了。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手中握着一条鞭子,那狱卒一见兰嫔竟然还敢瞪自己,顿时毫不客气的一下子便抽了上去。
若是平日里狱卒是不敢这么嚣张的,能被关到天牢里的人,都是有身份之辈,今日落难,说不定哪时就又起复了,他们这些小小的狱卒可得罪不起这些贵人,宁肯点头哈腰的恭敬一些自己吃点亏,也不愿意为将来招惹祸患。
不过现在却是不同,刚刚那些送这女人过来的侍卫已经说了,能给对方一些苦头吃,就给对方一些苦头吃,这女人犯了天大的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起来,把她整的越惨,上面的人便会越高兴。
狱卒自然不是傻得,不会相信只是几个侍卫就敢说这样的话,估摸着便是上面的吩咐,这么想着,狱卒自然是不会客气了。
平日里他们在这牢房,有的时候也受了不少的气,难得现在有这么一个彻底落难的贵人,可以任凭他们处置,那不好好整整对方,都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个机会。
“你这狗奴才,竟敢打本宫!”
兰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刺痛,顿时涌上了一阵怒意,刚刚那几个侍卫也便罢了,毕竟对方是皇上身边的人,论身份起码也是有着官位的。
可这天牢里的奴才算是个什么东西,往日里她瞅都不带瞅一眼的,跟地里的淤泥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竟然敢对自己对鞭子,便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这样的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吧。
“呦,还是位娘娘……”
听到兰嫔的自称,那狱卒顿时心里一惊,可很快便醒过了神来,胆子反而更大了一些,嘿嘿冷笑了两声,手中的鞭子挥舞的更加厉害了,在兰嫔那原本雪白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在皇朝脚下呆了这么久,狱卒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大的见识,但身为天牢的狱卒,有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这宫内的娘娘,若是犯了事,一般都是打入冷宫,再不济,也是打入辛者库去受罪。
若是实在是不可饶恕的,最多也就是一条白绫或者是一杯毒酒,像现在这种被打入天牢的,自他当上狱卒的那天起,就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例。
再联想到那侍卫的暗示,这狱卒哪还想不到,对方是犯了天大的事,恐怕想死都难闹性?净褂凶诺囊坏愕愎思岸偈毖滔?粕?br>“啊……啊……”
兰嫔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顿时痛得满地打滚,企图躲过那条呼呼带风的鞭子,可任凭她怎么翻滚,那鞭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似得,一直在她身上不停的肆虐着,根本就逃避不开。
到了最后,兰嫔索性也就不躲了,咬紧牙关,硬生生的躺在地上承受着那鞭子的虐打,却是一声不吭,目光死死的瞪着那狱卒,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还挺硬气,怎么,娘娘您还想等着出去以后报复我啊,啧啧啧,想得未免也太好了!”
被兰嫔的目光看得一阵恼怒,那狱卒下手顿时更狠了几分,直打得兰嫔趴在地上彻底的抬不起头之后,才呼哧带喘的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喘了两口气,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这打人也是要耗费力气的,尤其是这鞭子,虽然打人更疼,但却比那大粗板子还要费力,打了这么一会,兰嫔自然是鲜血淋漓,连声音都喊不出了,但狱卒也是累的够呛。
“呸,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这摆娘娘的谱!”
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那狱卒把鞭子插回腰间,便锁了房门,自顾自的走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已经落难了,还不忘摆主子老爷谱的人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就敢跟他充大尾巴狼,谁稀得理你啊,给你一顿鞭子那都算是轻的了,这天牢里,收拾人的法子可多着呢。
他倒是也不怕这女人被他给打死,那伤口别看血淋淋的看着厉害,但都是皮外伤,疼自然是疼得很了,却并没有伤到内脏,就算是不管她,也还能活好长一段时间呢,足够上面的旨意下来了。
浑身上下一阵剧痛,就好像骨头都被打碎了一般,兰嫔本来硬撑着一口气咬着牙,现在那狱卒一走,这口气一泄,顿时眼前一阵阵发黑,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